季家。
楚醉謠在季泰松的院子裡睡了一覺起來後,發覺季泰松還在研究那個小鐵盒。
早上她吃的不多,中午已經有點餓了,但季泰松沒有叫人傳膳的意思,而且她早上吹了冷風,頭也隱隱有一絲痛。
“外公,我不是跟您說了嗎?那是雷五留下來的一些對封家很不利的東西,您可以憑著這些扳倒封家,即便不能扳倒他們,也能讓他們傷筋動骨大傷元氣!外公,您不是一直和封柏森不和嗎,這可是個好機會。”
季泰松蒼老的大手緊緊抓住那個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的長方形鐵盒,垂著有些耷拉的眼:“既然有這個證據,你和你媽媽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
“這……”楚醉謠有點語塞。
“外公……”她拉長的聲音,撒著嬌:“當初媽媽也不知道嘛,我也更是被矇在鼓裡。”
她走近來,蹲在季泰松的面前:“外公,媽媽當初並不知道雷五把這個鐵盒子留給她是什麼意思,雷五隻是說,這是他和潘功紅,以及卓炳奎等人談話時留下來的錄音證據,還有和他們之間交流的一些信物,個人憑證等。”
“雷五當時說,他可能活不多久了,但是他又一直很喜歡媽媽,於是他想留下一些什麼來保護媽媽。”她的手指觸上季泰鬆手中緊抓的鐵盒:“就是這個小鐵盒子,他覺得這可以做為媽媽的依仗,讓媽媽隨時可以反擊封家人或者威脅他們。”
“外公~”她撅著紅唇,聲音放的更軟:“媽媽當時怕爸爸誤會,畢竟她和雷五之間什麼也沒有,這都是雷五對她單方面的付出,可萬一落到了爸爸的耳裡,爸爸就不會這麼想了……所以……”
她悄悄抬起眼簾,覷了季泰松一眼:“所以媽媽才把它藏到銀行的保險櫃裡,不敢告訴任何人。”
見季泰松仍然是一言不發,她又補充:“可是這時候,憂憂嫁入了封家,她又在暗恐嚇媽媽,想逼死媽媽!所以媽媽迫不得已,不得不用這個東西來保護自己。外~公~……”
她搖了搖季泰松的膝蓋,像個小女孩一般央求:“外公~,您一向最疼媽媽,您應該能理解媽媽的心情吧?她其實不想你和封家對著幹起來,畢竟現在兩家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您也能夠安度晚年,萬一……”
雷五明著是季家的人,實則是為封家賣命,這件事當初讓季泰松非常震怒。
他自詡自己精明瞭一輩子,只會往別人的家裡安排情報員,自己的家裡則防護的滴水不漏,不會允許有什麼間諜和臥底潛伏在自己家裡。
雷五是他“終身打雁,不想被雁啄了眼”的一個敗筆!
楚醉謠深深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費盡唇舌,不厭其煩的跟他解釋這件事,想讓他不要誤會餘姿琪是有證據不拿出來,或者有意欺瞞他。
為餘姿琪說盡了好話,總的就是一個意思,餘姿琪是為了季泰松好,不想季泰松在晚年還和封家再起什麼干戈,而且她的性格很怕事,膽怯,所以才把雷五當初留給她的遺物現在才拿出來。
季泰松也不知是聽懂還是沒有聽懂,或是理解了女兒的做法,他把長方形的鐵盒舉到楚醉謠的面前,淡淡地反問:“你知道這個鐵盒子是幹什麼的嗎?”
楚醉謠很茫然,不是更應該關心裡面的錄音證據嗎?
那裡面錄音最終所指向的一個人,才是真正指使雷五辦事的幕後主使,外公問這個鐵盒子是什麼意思?
這個鐵盒子有什麼用?不就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小鐵盒嗎?有什麼重要的?
季泰松卻道:“這裡面所有的證據,都比不了這個鐵皮盒子對我來說重要!”
楚醉謠:“……”她忽略了什麼?買櫝還珠?
季泰松摩挲著鐵盒子泛黑的外表,筋絡暴起的手在剋制不住地顫抖:“這種鐵皮盒子就是我們那個時代,用來裝餅乾的盒子,而且這還不是一款普通的餅乾盒子,舶來品,很貴!裡面只裝得幾片兒餅乾……如果不是年代久遠;如果不是有人不珍惜……這種鐵皮盒子不會是這種模樣,應該跟新的一樣!”
楚醉謠瞪眼:“……”
但即使是這樣,能說明什麼?
“這種很精貴的餅乾,當初我只得了這一小盒,我把它送給了小魚,她很喜歡,吃完了之後盒子都沒捨得扔,一直精心儲存著,並用來盛放她一心小兒女的小玩意,比如剪紙,風乾的蝴蝶標本等物……”
楚醉謠的臉色慢慢地變了,小魚?雖然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小魚”,但是她外公有個他自己很珍愛的魚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