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孤島。”
“可是……會不會適得其反?”路雅漫依舊愁眉不展:“萬一事情到了最後,紹楠又知道是爸爸在設計他,並且我們做父母明明知道卻知情不報,你說他會不會與我們產生嚴重的隔閡,以後會恨我們?”
“你要對爸爸有信心。”季曦曜安慰她:“他不會用那麼粗淺的計劃和拙劣的伎倆,他會有周密的安排,做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紹楠最後只能是自願入彀,他什麼也不會知道。”
“可是,我是說萬一!”路雅漫依舊五心不寧:“世事無絕對,萬一他最後知道了真相……萬一爸爸的計劃未能瞞住他,我們到時候該如何自處?”
“不會有那種事。”季曦曜神情篤定:“即便真有那麼一天,但那個時候他已經和謠謠有了感情,兩人也真正在一起,說不定孩子都有了,他那時候還可能會從對憂憂的迷戀中醒過來,覺得謠謠才是最適合他的人,他說不定感激我們都來不及,哪來的什麼恨?”
丈夫很樂觀,路雅漫感染不了他的樂觀情緒,只覺腦殼疼:“萬一憂憂才是他的真愛呢?你怎麼就知道謠謠是他的真愛?萬一他到死都發現他忘不了憂憂,咋辦?”
她對丈夫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季曦曜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妻子的肩:“那也沒什麼用,憂憂現在是封玉龍的,他得不到,只能早死心早好!再說,你剛才沒有聽到爸爸的話嗎?再喜歡的女人,再深愛又怎麼樣?當她不在人世了,又有幾個男人能陪著她去殉情?不是人人都是梁山伯。”
剛才,季泰松在客廳,用很沉重又很憂傷的語氣對他們說:“我年輕的時候,也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女人!我愛她如命,我也覺得我愛她勝過這世上的一切!但是,當她真正離開人世的時候,我並沒有陪著她殉情而亡,我還是活下來了……”
季泰松蒼老的嗓音有點顫抖:“男人就是這麼現實!當心愛的女人死了,會很痛苦;會流淚;會迷茫的覺得以後不知怎麼活……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還是娶妻生子,並且一連生了你們兄弟幾個……”
他接著說:“我也沒有就此一蹶不振,我的事業紅紅火火,我的家庭不看我的內心只看外表,也是幸福美滿,我事業有成,擁有嬌妻愛子,我的家族發展壯大,我是人生贏家!”
“你們看……”他對兒子和兒媳攤了攤手:“失去了最心愛的女人,我只是黯然神傷,內心痛苦了不少,但我的人生還在繼續,一切照舊。”
回想起季泰松的話,路雅漫一句話也說不出。
男人的這一生他不光只有女人,他還有事業,他們愛征服女人,也愛在事業上拼搏!
男人是“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
他們的愛也多元化——他們可以愛這個女人,他們也可能愛另一個女人,世間有百媚千種,他們甚至可以博愛到全部都愛!
但她也不能指責自己的公公薄情,和這個世界上任何的男人薄情——這世界誰離了誰不能活呢?其實不光是男人,女人也一樣,為男人真正殉情的也少。
她不能雙標,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
季曦曜又拍了拍妻子:“你不要杞人憂天,紹楠和謠謠真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而且他倆又知道絕無從那個地方出來的可能,那他們只會有一個結局——相愛,產生感情,然後在那裡相依為命。”
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沒有別的選擇。
如果是兩個男人,還可以在那裡打個死去活來,很簡單,一山不容二虎嘛。
但若換了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又沒有仇,他們之間最終只會是人類最原始的慾望站上風。
相互取暖,解決相互的慾望,兩個人在一起才不會寂寞孤單,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路雅漫當然知道,所以她只能無言以對。
……
季泰松等大兒子夫婦走後,在凌亂的客廳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情沉重不堪,跟灌了鉛一樣。
每當想起往事,他就是這種心情,從來沒有例外過,很難受,人也很痛苦。
這時,楚醉謠慢慢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穿著米白色的長款風衣,臉色有點蒼白,看著客廳裡的一團亂,她神色有些驚疑。
管家在外面張望。
季泰松重新又振作起來,提氣吩咐管家帶人來收拾客廳,先前他們全家人要談話的時候,把其他閒雜人等都遣出去了。
祖孫倆移駕到偏廳,季紹楠對楚醉謠道:“你來了。”
楚醉謠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