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伯森雷厲風行,很快便給季泰松來了電話:“那個女孩,在你家裡住了多久?”
他雖然是一位七八十歲的老人,但也許是因為戎馬倥傯一生,晚年了也勤加鍛鍊,膳食方面也搭配的非常均衡,所以他看起來最多六十多歲,聲音洪亮,精神矍鑠,雙眼中的銳利與凌厲不減當年。
季泰松老神在在:“你知道的喲,她十六歲的時候來我們家的,還是在我們家裡過的十六歲的生日。”
封伯森似乎很惱火:“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甭跟我提當年的事!”
那模樣,儼然季泰松當年設了個什麼圈套他鑽,他也不小心上了他的當。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當年的這件事你確實知道。”
封伯森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睛:“好,當年的這件事我是知道,但是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她長得那麼像……那麼像……”
他吞吞吐吐,遲遲說不出那個名字。
“像什麼?”季泰松冷冷地反問,迫使他不能退縮。
“於瑜!她為什麼長得那麼像小瑜?”
“小瑜嗎?”季泰松淡淡地道:“我怎麼不覺得呢?”
“是你眼瞎!”封柏森語氣毒辣。
季泰松沉默了半晌:“奇怪,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件事呢?現在你一說起來,我發現她真的跟於瑜長得好像,兩人簡直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那眼睛、那鼻子、那臭美的模樣,還有她笑起來的樣子……”
“滾!你他媽的甭給我打馬虎眼,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封伯森暴怒的喝止住他:“我就不相信你老眼昏花到那種地步,活生生的一個人啊!就是她當年的一個少女版,你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她們的相似之處,也沒有發現她長得那麼像小瑜呢!”
季泰松再次緘默,許久才說:“起初不知道,也沒有看到人,所以確實不知道她和小瑜長的像,後來看到了她真人,發現了這件事,卻也什麼都晚了……”
“你不如直接說你當初對那件事不上心。”封柏森很鄙視他:“什麼事都交給楚凌揚去辦了,你只在後面坐享其成,管其他人長什麼樣。”
季泰松這次在電話那頭沉寂了很久。
足足過了一分鐘,他幽幽吐氣:“是啊,當初沒上心,凌揚是我最信任的學生,他的能力也有目共睹,而且黎家很平凡的家庭,我那時覺得我完全不用費一分神去關注。”
他事後也沒有上心,什麼都交給別人在處理。
直到恍恍惚惚黎忘憂長到十五六歲,鋒芒畢露,在少年盟裡大放光彩,並開始著手調查自己家裡的舊案時,這才引起他們的重視與警惕。
封柏森不想跟他追究這件事——畢竟這是季家的家事,況且他們當年辦的案子是上級指示下來的,利國利民的大事,屬於正舉和正能量。
當時還被上面嘉獎過,榮獲了無數的讚譽,也給楚凌揚打下了堅實的政治基礎。
他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當年就沒有去南市調查過黎家?黎忘憂她……她真的是黎家的孩子?”
季泰松唏噓一聲,彷彿在說你真的什麼都不要再想了:“是真的,別的什麼事我都可以騙你,唯獨在這件事上我不會騙你,我後來派人去調查過,她……是黎家的孩子!”
“我想我的意思你沒明白,她不是抱養來的?或者不是黎靜靜的親生?或許當年楚凌揚和黎靜靜的那個孩子死了,夭折在那場大火中!她是……”
“沒有,你錯了,她是黎靜靜和凌揚的親生女兒,這個有親子鑑定為證,你要是不信,你也可以把他們弄去鑑定,而且她和黎靜靜長得很像,你不要瞎懷疑。”
看來真是誤會了!
封柏森很是有些悵惘,他還沒有見到一個人這麼長得像小瑜,像到就像……是從他的記憶裡跳出來面對他一樣。
“可是你這個老王八蛋,當年為什麼拿話糊弄我,不告訴我這個孩子和小瑜長的那麼像呢?”他再次質問季泰松。
“怎麼,當年告訴了你以後,你就會幫助她,讓她離開我們季家,也不認凌揚這個父親?然後再讓她把天下攪得一團亂?”季泰松有持無恐的反駁他:“或者說你耳朵很硬,你全家人都反對你管這件事,你卻非要管?”
“看在她那麼像小瑜的份上,我怎麼也要幫幫她啊!”封柏森氣得聲音都高昂了,震人耳膜:“何況她是我金孫子託咐要照顧的人,我不給別人面子,我孫子的面子我總要顧著和兜著的吧!”
“嘖嘖嘖……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