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鬼畫符的黃色符紙剛被席捲而過的微風輕盈托住並卷飛時,便毫無徵兆的無火自燃起來,轉眼間就化作無數火星和飛灰,隨著氣流升向天空。
特麼劇本又被改了!!!
為什麼又呢?
黎峰氣急敗壞,自己定好的祈雨表演被李白頻出狀況的這麼瞎搞,此時此刻已經面目全非。
就算是與時俱進,也不用著衛星電話這種東西當道具吧!
這是要打給誰?
雷公電母,風伯雨師中的哪一位?
還是印度洋的龍王?
“老黎,這到底是個什麼故事啊?”
欒政Wei望了過來,他已經完全看不懂土臺上的路數。
古今中外,土洋結合,實在是太玄奧了,恕自己的想像力根本不夠,完全理解不能。
“我也不知道,想打電話,難道等結束了再打不行嗎?”
黎峰恨不得衝出腳手架鋼管棚子,蹦到土臺上,揪著李白問個究竟。
這小子究竟想要幹什麼。
-
突如其來的一點涼意出現在塔奇拉部落戰士庫巴的臉上,他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卻摸到了一小片溼意。
哪裡來的水?
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手背上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碰了一下,移過目光,卻看到了玉米粒般大小的水跡。
這是,這是……
塔奇拉部落戰士慢慢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叫喊,就有人在邊上尖叫起來。
“下!雨!了!”
更多的人發出又驚又喜的歡呼。
環繞土臺的大大小小棚子頂部,防雨布上響起一片密集的噼裡啪啦。
“下雨了?”
坐在欒政Wei身邊的黎峰聽到外面的雨點聲,有些難以置信的起身快步來到棚子邊緣,往外伸出手,轉眼就被雨點打溼。
地面上暑氣蒸騰,很快被傾盆大雨變得一片泥濘。
土臺上的五顏六色痕跡開始被一點兒一點兒的沖洗,漸漸暈染變淡,重新恢復泥土原本的顏色。
“是啊!真的下雨了!”
欒政Wei也來到黎峰身邊,伸手去接雨水。
無數雨點從天而降,瞬間變成了一場傾盆大雨。
棚頂的防雨布低處,雨水已經積聚成線。
“下雨了!”
眾多部落首領和長老中,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先帶著頭,扔下手杖衝入雨幕中,不躲也不閃,將自己身上的華貴衣飾扒得一乾二淨,高舉著雙手沐浴著久違的雨水,盡情的哈哈大笑。
轉眼間,腳手架鋼管棚子裡面就只剩下華夏人,那些土著部落的大人物們從黎峰和欒政Wei身旁跑過,全部跑到了外面。
人生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去,沒有那些奢華的東西襯托,不論是部落首領,長老,又或是巫師,什麼樣的大人物與最低層的平民百姓完全毫無二致。
從山頂到山腳,無數黑人在雨中狂歡,又叫又跳,扭動身體,發出歇斯底里的嚎叫,盡情發洩自己的情緒。
依舊在繼續發聲的音箱成為了他們的歌舞伴奏,除了功放、音控臺和行動式戶外移動電源都在一座小棚子裡面,不用擔心被雨水淋到,擺在外面的大音箱根本無懼這點兒雨水,甚至本身就是防雨的。
久旱逢甘霖,珍貴的雨點不僅落在土著黑人的身上,更落在他們的心裡。
只要有雨水,乾旱就會得到緩解,可以種植莊稼,得到收穫,牲口能吃到草料,繼續繁衍後代,戰爭也不會爆發,所有人都能夠活下去。
在貧窮落後的非洲大陸,有時候“活下去”也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被淋成了落湯雞的四位伴舞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動作,看著周圍那些大呼小叫的土著黑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場祈雨儀式竟然弄假成真,成功召來了雨水,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此時此刻,一滴雨水都沒有落到李白的身上,腳下一小塊土地甚至還是乾的。
他揮了揮手,示意這幾位給自己辛苦伴舞的弟兄們可以休息了,他們一直在盡心盡力的表演。
“好了,下雨了,收工了!”
都下雨了,特麼還表演個什麼勁兒!
無數雨點如同簾子般向左右分開,李白拎著法杖穿過狂歡中的人群,一路走進方才各部落首領們所待的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