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了水泥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長滿亂草的碎石場,邊上還有一條長長的竹木廊亭,靠著幾輛牛車,遠處是層巒疊嶂的群山,偶爾能夠看到煙霞迷漫。
清涼的微風拂過,草木幽深,鳥聲爭鳴,宛若進入了原始森林,竟然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
“我們到了嗎?”
醫療隊領隊孫書輝迷茫的往車外張望,他甚至看到了一大兩小三隻野豬吭哧吭哧的橫穿過碎石場。
“可別下車啊!”
考斯車公務車的車門依舊緊閉,看到野豬群,百口鄉的朱幹事慌得一批,生怕醫療隊的同志們被這些畜牲給傷到了,哪怕沒有傷到,就算是嚇到也不行啊。
野豬在這裡不算什麼稀奇的動物,而且氾濫成災,每年都要組織獵人和民兵打掉一批指標,不然村裡的莊稼就要全被禍禍了。
這還不算什麼,如果遇到大象什麼的,就只能乾瞪眼。
“這裡離村子還有多遠?”
中醫衛錦看著那兩隻小野豬背上的醒目條紋,頗有些好奇。
“快了快了,要在這裡換乘牛車,最多一個小時就能到。”
朱幹事顯然來過這裡,對道路情況門兒情,他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片刻之後,手機接通了,別說窮鄉僻壤,哪怕是窮山惡水,手機訊號依然還是能夠有的,這是社會主義的優越性,資本主義不服氣都不行。
哪怕再窮的村子,也能做到電視通,電話通,網路通。
“喂,阿孟啊,我是朱幹事,鄉里的朱豪春,車已經到了,你們人呢?我只看到牛車……好,好的,你們快點兒啊!”
朱幹事很快放下手機,轉過頭對醫療隊等人說道:“接我們的牛車已經在這裡了,只不過車把式去塘裡撈魚,馬上就回來。”
碎石場邊上的大車上,老牛漫不經心的反芻著,時不時甩著尾巴,趕來試圖近身的蚊蠅。
拉車的牛是南方比較多見的水牛,一身黑,大彎角,體形魁梧,能上山,能涉水,力氣大,是一等一的畜力。
“可惜了!”
李白翻著自己的東西,摸出一張匣子,從裡面拽出一張滑輪弓來。
看到車裡陡然間多出一張弓,孫書輝驚訝道:“誒?小李,你要幹嘛?”
那幾只野豬沒有招惹他們,可是這位李白醫生卻有窺覷對方的意思。
“朱幹事,這裡能打獵嗎?比如說野豬。”
李白沒有回答領隊醫生的話,反而問向地頭蛇朱幹事。
“打獵?可以是可以,但是僅限於野豬啊!喂喂,李醫生,你可別衝動,要是傷了自己,可不值得啊!”
朱幹事當即著急起來,生怕李白逞能,沒能得手,反而惹翻了野豬,很有可能會發生危險。
“今天晚上有加餐!”
李白望著車外,山風吹過,草木搖動,不知……藏了多少野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