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一件十分殘酷的事情,卻在催促每一位家族成員,要珍惜一去不復返的寶貴時間,儘可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將生命中最有意義與最重要的事情做完。
正因為這種與生俱來的緊迫感,撒摩斯家族人才輩出,年復一年的積累下若大的家族財富,才能夠維持住連續不斷的醫學投入和治療支出。
“畢竟已經42歲了。”
李白點了點頭,這位家主已經沒有多少年的時間了。
上一位去逝的撒摩斯家族成員艾瑞克·撒摩斯享年45歲,比起家族50歲大限,算是英年早逝。
撒摩斯家族成員普遍早婚早育,基本上18歲就會結婚生子,更早一些的,16歲都有,不過對於發育較早的西方人而言,倒也不算什麼。
十五六歲的白人少年少女,看上去已經與二十歲冒頭的黃種人無異,甚至更顯老相一樣。
他走上前去,輕頌咒文,伸出食指輕輕一點約翰·撒摩斯的眉心,將匯聚過來的淡淡靈氣煉化引入。
充滿活力的靈氣瞬間散入對方的四肢百骸,將剛剛注射入體內的中藥注射劑成分催發出來。
撒摩斯家族延續數百年的遺傳性精神病三大階段,失眠、夢魘和幻覺。
已經步入第三階段的約翰·撒摩斯備受折磨,哪怕有李白專門為撒摩斯家族設計出來的神奇指法“鎮魂指”,暫時緩解了第一階段的失眠之苦,但是後面的夢魘和幻覺卻並沒有長期有效的緩解辦法,只能依靠藥劑進行保守緩解,而且隨著時間推移,效果會越來越微弱,最終直至徹底失效。
數分鐘後,滿頭大汗的撒摩斯家族現任家主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李白,無可奈何的笑了笑,有氣無力地說道:“真是抱歉,李醫生,又麻煩您了。”
一指靈氣確實能夠有效解除約翰生理上的痛苦和不良影響,恢復效果立竿見影,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根子出在撒摩斯家族的遺傳基因自身,藥石完全難及,哪怕奢侈到天天用靈氣洗煉全身上下,也始終難以達到根本。
“約翰先生,請好好靜養!”
多餘的話李白也不再說。
撒摩斯家族的情況就是這樣,一天天等死罷了。
研究診療小組還是沒能拿出最穩妥的治療方案,可不敢再拿人命來賭,上一次艾瑞克·撒摩斯的失敗手術,完全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拿死馬當活馬醫。
最後,死馬終究還是死了。
手術僅僅論證了一部分,卻並不是全部。
如果想要急功近利的話,只有拿人命生生去堆,但是以撒摩斯家的這三十幾口人,恐怕還真不夠填的。
基因領域歷來是上帝的禁區,凡人豈能輕易染指。
“請等一下。”
被護士們解開束縛帶,約翰·撒摩斯突然拉住李白的衣角。
“有什麼事嗎?”
李白覺得這位家主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立刻作出洗耳恭聽著。
“抱歉!我有些話需要與李醫生單獨說。”
在華夏待了這一年多,撒摩斯的漢語已經說的字正腔圓。
醫生和護士們立刻加緊了收拾,離開了房間,將這裡留給了李白與約翰二人。
“好了,現在這裡就我們倆。”
李白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約翰家主一邊揉著之前被束縛帶勒痛的部位,一邊說道:“我考慮了很久,時間已經不多了,請儘快給我安排手術。”
“手術?”
李白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
“當然是這裡!”
約翰家主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不,這不行!”
李白當即斷然拒絕。
開玩笑呢!
真正的手術方案還沒有論證透過,怎麼可能冒冒然就拿出來做嘗試,這是草菅人命,是謀殺,與醫學精神完全背道而馳。
“所有風險由我個人承擔,接下來我準備將家主的權力和責任交給我的大兒子,蘭斯洛特。”
撒摩斯家族的家主約翰·撒摩斯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希望能夠用自己為家族做出最後的貢獻。
湖西市第七人民醫院的研究診療小組研究工作進入了平穩期,已經沒有了最初時的連連驚喜,並非是醫生們不努力,而是正常的階段,這個時候的研究最複雜最細緻,為下一步的突破奠定基礎。
確認自己已經沒有多少年可以揮霍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