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村子裡面響起“狼嗥”聲時,不少人慌了神,他們竭盡全力,好不容易才把狼群阻擋在外面,可是突然有一頭“狼”闖了進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再堅固的堡壘也怕從內部攻破。
中心開花,裡應外合……嘶,許多人都不敢再想下去。
“不是狼!不是狼!是我家的尼瑪!”
一個德吉村的小夥子牽著一條賊眉鼠眼,吐著舌頭的傢伙跑了出來。
語氣裡面多多少少有幾分顯擺的意思,又多了一個新成語,爛哈充狼。
那條蠢萌的傢伙還時不時仰頭衝著月亮長嘯,眾人這才聽了個真切,“狼嗥”是這傢伙發出來的,差點兒沒把自己的鼻子給氣歪了。
這尼瑪太嚇人了。
沒錯,這隻二哈的名字就叫尼瑪。
好端端一條狗,真當自己是狼嗎?
眾人好想把這條作怪的蠢狗給當場打一頓。
“┗|`O′|┛嗷~~嗚!”
德吉村外面再次傳來狼王的嗥叫。
狼王的聲音很好分辨,清亮高亢,與別的狼完全不同,哪怕眾狼齊嗥,狼王的嗥叫聲依舊如同鶴立雞群一般辨識度很高。
聽到狼王的聲音,哈士奇突然興奮起來,在原地蹦了幾下,猛然甩開鏟屎官,拖著繩子衝了出去。
“喂喂,尼瑪,尼瑪,回來!”
雪撬犬的爆發力驚人,在猝不及防下,韁繩脫手而出,當反應過來後,氣急敗壞的小夥子在後面追趕,一人一狗跑過之處,帶起一片鬨笑。
給狗取這個名字,不明真相的漢族兄弟搞不好以為這是在罵人。
幸好這裡是牧區,倒是不容易誤會。
哈士奇的速度極快,畢竟翹家是有名的,一旦興奮起來,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天南地北,衝到三米多高的柵欄邊上噌噌噌的兩三下就上去了。
論起腰腹力量,哈士奇完爆野狼,腰好腎不虧,腿腳利索,爬高就跟玩一樣,十幾米高的大樹都能上去更何況只是區區一道三米多高的竹編柵欄。
野狼們的表現都沒有這條哈士奇熟練。
轉眼間的功夫,“嗷……”
哈士奇發出一聲慘叫,吊在了柵欄上,差點兒忘了,那根韁繩無巧不巧的正卡在柵欄縫隙上,當場就成了吊死狗。
如果是正經的土牆、磚牆和石牆,很難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用毛竹編束而成的柵欄卻有極大的機率被卡住繩索類的物體。
心急火燎的忙中出錯是二哈的常態,掛牆是基本操作。
哈士奇被吊在離地一尺多的高度,保持著人立的模樣,吐著舌頭動彈不得,只是藍眼珠子瞪得有些瘮人,活脫脫一隻吊死狗兒。
追過來的小夥子都快要被自己的狗子給蠢哭了,連忙用刀砍斷了卡住的繩頭,生怕晚一會兒,真把這條蠢狗給吊死了。
哈士奇狼狽落地後,蔫頭搭腦的吐著舌頭,再次原地滿血復活,搖晃著腦袋又發出一聲“狼嗥”,依舊不知死活的往草原奔去,脖子後面的韁繩被鏟屎官砍短了三尺有餘,甩在身後隨風飄蕩。
弦月下的奔跑,那是狗子逝去的青春。
還沒跑兩步,一頭栽進拖拉機刨出來的溝裡,灰頭土臉的爬起來再跑,然後又栽進去,柵欄內側暴跳如雷的鏟屎官不忍直視,都說二哈蠢,但是蠢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誰了。
人生哪能沒有個三起三落,狗也是!
二哈用自己的三栽三爬證實了這一點。
遠處的狼王再一次以貨真價實的狼嗥給予回應。
真假“狼嗥”一遠一近,呼喚著彼此。
野狼陣形左右分開,一頭灰白色的大狼從容而出,打量著飛奔而來的二哈。
柵欄外面的野狼們同樣也糊塗了,這位濃眉大眼的“勇士”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它究竟是什麼時候衝進村子裡的,還能毫髮無傷的全身而退?
哈士奇是狼中的貴族,只不過是跑偏了而已,當然,這個很哈士奇!
一狼一狗彼此距離不斷拉近。
“是狼王!”
站在柵欄內側的老獵人潘希迪激動萬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眾裡尋它千百處,霎然回首就在柵欄百步外,他拎起雙管獵槍準備換上更加精準的獨頭獵槍彈,卻被二哈的鏟屎官攔住。
“不許開槍!”
小夥子急了眼,特麼槍炮無眼,萬一把自己的蠢狗給打死打傷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