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升居住的村子和其他村子一樣,年輕人大多外出務工,留下來的不是老就是小,年輕力壯的非常少。
整個村子突然變得熱鬧起來,也沒有多少人出來看這個熱鬧。
抱著兒子小虎竄上村口黃土戲臺的許文升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癱坐在上面。
那些鵝明顯上不來,脖子更夠不到,五大三粗的家養種身子哪怕使勁兒撲扇翅膀,也照樣飛不上來,只好圍在土臺下面“嗯啊嗯啊”的叫喚個不停。
如果翻譯成人類的話,差不多意思應該是:“小樣兒你特麼下來,看大爺打不死你。”
“喂,說你那,有種下來單挑,我們單挑你一個,或者你單挑我們一群。”
“你,就是你,今天咱不走了,看懟不死你!”
……
鵝這種大家禽要是犯起犟來,不會比驢差上多少。
“臥,臥槽!這是什麼情況?”
許文升幾乎快要被嚇壞了,一旦被這些鵝盯上,他和兒子估計會死的很慘。
小虎在父親的懷裡帶著一臉驚歎和佩服道:“爸,你好厲害!”
一步就衝上了一米多高的土臺,而且還帶著一個人,簡直就和影視劇裡的武林高手沒什麼分別了。
許文升沒好氣地說道:“厲害個屁!”
要不是自己反應快,他們父子倆今天說不定就被這群大鵝給交待了。
那條“廢柴”,噹噹玩物還行,真正論起戰鬥力,到底還是比不上一隻鵝。
直到兩小時後,許家父子倆才被村裡人給救下來,不然這一晚非得在土臺上子上過夜不可。
來的人是鵝主人,一手一隻,拎著脖子往家裡拖,來回好幾遍,才把這些窮兇極惡的社會鵝給關了禁閉,估計要刑事拘留十天到十五天不等。
尋釁滋事罪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被關在鵝籠裡的鵝群依舊嗷嘮叫喚個不停,顯然是相當不服氣。
“大許,你這是幹了啥缺德事,是偷小鵝了,還是摸鵝了,我家鵝要這樣跟你拼命,你要是想吃鵝肉或鵝蛋,儘管說一聲,馬上宰了給你送過去,咦?不會是小虎乾的吧!這熊孩子,好端端的去招惹鵝幹啥?”
戴著草帽的鵝主人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滿身狼狽的許家父子。
“誰動你家鵝了?誰動你家鵝了?誰動你家鵝了?”
臉色黑如鍋底的許文升連說三遍,表示這鍋堅決不背。
“好好好,沒動沒動,你說沒動就沒動!”
鵝主人也沒興趣跟許文升吵架,因為自家鵝群圍著對方,先天上不佔這個理,連忙擺手,不多說了。
許文升沒好氣地說道:“我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自己在村裡也不算陌生人,與那些鵝哪怕低頭不見,抬頭也能見到,今天這些扁毛畜生究竟是犯了什麼神經病,竟然追著他們父子倆一路殺到村口,還叫囂個不停。
鵝主人打量著許文升,笑眯眯地說道:“你這樣子,該不會是犯了邪吧?”
“去去去,犯什麼邪!不知道就不要瞎說。”
許文升甩著手,拉著兒子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這一番折騰下來,父子倆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磕破皮和淤青。
在不遠處的水窖口,一隻賊頭賊腦的狗頭探了出來,溼漉漉的毛髮貼在腦袋上,臉形瘦了好幾圈,看起來十分滑稽,又有幾分狼狽。
狗頭一看到許家父子倆,立刻一哆嗦,撲通一聲掉了回去。
又是一連串淒厲的敗犬哀鳴,嘩啦嘩啦的水聲響個不停。
幸虧裡面儲存的水是用來澆地的,若是飲用水窖,就這樣突然掉進一隻狗子,好比一顆狗屎汙了一鍋粥,肯定是喝不成了,非被窖主人打上門來不可。
“嗨!這誰家狗啊!怎麼掉到水窖裡了。”
又是好心腸的鵝主人,下到水窖裡,將夾起尾巴,瑟瑟發抖的東瀛大黃狗“廢柴”同志從裡面拎了出來。
一身精溼的模樣,看上去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一被拎出來,就癱在地上,渾身發抖,連重新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到狗脖子上掛的頸圈,還有銅牌上的名字,鵝主人倒是分辨出來了狗的來歷。
“廢柴”?
咦,這不就是大許家的狗嗎?
怎麼掉進了水窖裡,也不管管?
鵝主人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許家父子平日裡非常寵愛的那個啥進口柴犬,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