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了。”
和式主屋正宅裡面傳出一陣蒼老爽朗的聲音,一個鶴髮童顏的老婦人拄著柺杖緩緩走了出來,一口地地道道的漢語,完全聽不出這是一個東瀛人的腔調。
茶梗在水中立起來是東瀛的習俗之一,如同華夏的喜鵲在門口或院子裡鳴叫,象徵著有好事情發生。
在她的身邊,男女老少約有三十多人,似乎將若大的主屋給擠了個半滿,不少人正好奇的打量著這位來自於華夏的年輕人。
“秀子老祖,您好。”
李白知道這位老人,對方認下自己的老媽作幹孫女,老李家便與清田氏搭上了關係。
他轉過視線,落在一位穿著現代衣裙的中年女子身上,臉上露出笑容。
“媽!”
韓秀影看到兒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溫柔。
她點了點頭。
“嗯!”
原本以為長期缺少自己的母愛,兒子會變得離經叛道,讓人頭痛。
但是現在看來,小白真的很乖巧,她這個當媽的完全是白擔心了。
“阿姨!”
國產毛妹戴安娜站在李白身邊,臉色有些微紅的點頭致意。
對方不僅僅是李白的母親,也同樣是她的前輩。
“你好,戴安娜!”
韓秀影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十分尋常的回應。
“小白,別楞著,到祖奶奶身邊來,讓我好好瞧瞧。”
清田氏的老祖樂呵呵的衝著李白招了招手。
她的眼裡只有小白,至於旁邊的西洋鬼畜妹是什麼鬼。
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衝著李白點了點頭,說道:“白桑,請進。”
他的態度既不像老祖那樣親近,但是也沒有冷漠到拒人於千里之外。
與清田氏的成年人們表現出來的平靜相比,年輕一代的上下打量目光中,更多的是好奇。
一戶華夏普通人家與清田氏莫名建立起乾親關係,確實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更讓人匪夷所思的不止是這個,老祖年輕的時候,竟然與這位白少爺的母親相貌完全一模一樣。
如果將兩張跨越時間線的照片放到一起,二人宛如孿生親姐妹一般。
對這個乾親關係疑惑不解的清田氏族人,大多將其定義為緣份。
在佛教地位不低的東瀛,緣份這個東西還是很有市場的。
老祖將李家人當作清田氏的自家人來看待,對方也沒有因為這份乾親關係而提出什麼非份的要求,清田氏上下倒沒什麼異義,只要老祖開心就好,所以就十分淡定的接受了李家的存在。
李白來到主屋前,脫下鞋子,踏上木地板。
雖然老邁的身形已經佝僂,但是清田氏的老祖卻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敏捷,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停的上下打量,口中不斷說道:“像!真像!就和你父親年輕時候一模一樣。”
“當然一樣,親生的嘛!”
李白任由對方拉著自己往屋裡帶。
對長輩表示應有的尊敬還是有必要的。
“哈哈哈,和你父親一樣嘴貧。”
清田氏老祖哈哈直笑,心情顯然極好。
回到榻榻米上,她指著新添在自己原來位置旁邊的坐墊說道:“不知道你坐不坐的慣,我讓人給你拿凳子或椅子來。”
“老祖!”
有人突然開口,榻榻米上如果放凳子或椅子不僅會破壞草蓆,在眼下的家族場合,也是極為失禮的。
“沒關係,小白是華夏人,他們不一定習慣我們的坐法。”
清田氏老祖擺了擺手,表示沒有關係。
“我盤腿就可以。”
李白搖了搖頭,拒絕了清田氏老祖的好意,與東瀛人一樣鄭重嚴肅的跪坐,他還是選擇折中的盤腿坐姿。
該有的禮貌還是得有,其他人跪坐在榻榻米的草蓆上,自己高人一等的坐在椅子上未免也太沒禮貌了些。
他剛說完,就看見老媽向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顯然,入鄉隨俗還是有一定必要的。
在東瀛,盤腿而坐是男性的專利,完全沒毛病,也很符合華夏風俗。
“小白,想吃點兒什麼,有馬這邊有碳酸煎餅,還有紅豆包……”
清田氏的老祖拉著李白坐在自己身邊,就像開啟了話匣子,說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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