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泡著一碗碧綠清澄的野茶,正在與苗寨老巫師閒聊的劉九會長聽到號角聲,驚訝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眺望。
“咦!有人吹號?又是什麼節目?”
放在古代,號角意味著有敵人入侵,要不就是有貴客到訪。
苗家村寨位於群山深處,自然不可能有敵人入侵。
但是號角聲十分急促,距離村寨越來越近。
“等等!”
老巫師皺起眉頭,他招來一個健壯的苗家漢子,低聲耳語幾句。
那漢子點點頭,隨即飛奔而去。
片刻之後,他又跑了回來,看了一眼劉九,再次看向老巫師,欲言卻止。
“但說無妨!”
老巫師似乎猜到了什麼,突如其來的號角絕非有什麼好事發生。
“有人被毒蟲咬傷了,正在往寨子送來。”
“毒蟲?”
老巫師皺了皺眉頭。
為了準備這次的接待工作,他提前了一個月,組織寨子裡的村民,將方圓十里範圍內的蛇蟲鼠蟻掃蕩了一遍,清理了無數毒覃毒蟲和劇毒蛇類。
卻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有意外發生。
這對於正準備開放旅遊業務的村寨來說,絕非是什麼好事。
要是讓遊客知道村寨附近有毒物出沒,能夠對自己造成生命威脅,還有誰會過來?
村寨地處偏僻,沒有多少專業的醫療條件,稍有不慎,是會鬧出人命的。
意味著,整個村寨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所做的準備將前功盡棄。
“阿力,把我的四號藥箱取來。”
老巫師站起身,衝著劉九會長說道:“抱歉!劉會長,發生這樣的意外是我疏忽了,我們苗家人絕對不會推卸責任。”
“龍老先生,我們一起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在沒有把事情弄清楚之前,劉九也不敢妄下定論,萬一是他帶來的人自己作死呢?
無論如何也怪不到苗家人身上吧!
更何況老巫師是苗寨裡最好的苗醫,要是不分青紅皂白,把對方得罪了,後悔的一定是劉九自己。
“好,我們一起去!”
老巫師點了點頭,雙方領頭的人同時在場,好有個見證,也可以避免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沒過多久,一個乾瘦的苗人揹著一個大胖子,身形矯健的飛奔進寨子,他彷彿背的不是一個比自己還要沉重的大活人,而是一個輕飄飄的稻草人。
“快快,放下!”
村寨裡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張竹床擺在空地上,好幾個健壯的苗人村民連忙迎了上來,合力接住那個光頭大胖子,將他輕輕放在竹床上。
“都讓開!都讓開!沒什麼事的都躲遠點。”
之前報告情況的苗人阿力立刻驅散了竹床邊那些閒雜人等。
他將扛在肩頭的一隻紅漆木箱搭在兩張長板凳上。
漫長時間的緩慢氧化過程使紅漆變成了深紫色,漆面佈滿細密的龜裂紋。
不少脫漆的位置木質油潤光滑,紋理清晰,顯然沒少經過撫摸。
箱四角角都有包銅,還有可供上鎖的扣環,黃澄澄的如同金子打造的,箱蓋和四面都印著一個阿拉伯的白色“4”字,似乎是用字模刷上去的。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老物件-
躺在竹床上的是楊胖子,一臉青灰色,雙目緊閉,人事不省。
老陳頭站在床邊,滿臉焦急。
在距離苗寨二里多地的山上,兩人跟著苗人村民一邊採摘剛剛成熟的藍莓和草叢中的刺莓,準備帶回來做零食,一邊天南地北的扯淡,順便偷吃。
可是在摘取一顆又大又紅的刺莓時,楊胖子突然怪叫了一聲,渾身哆嗦著癱倒在地。
老陳頭原以為是舊疾復發,可是當他看到光頭胖子的臉色開始變得詭異時,就知道沒有那麼簡單。
連忙喊來苗人村民,將楊胖子揹回村裡,想辦法找人搶救。
之前的號角聲就是苗人村民緊急救助的訊號,附近的村民都得趕過來幫忙。
劉九會長看到楊胖子臉色相當不對勁,連忙向一旁的陳永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被蛇咬了,還是被蠍子蜇了。”
這個時候,苗寨的老巫師開始擺弄楊胖子,面色凝重的扒開眼皮,又按了按脖頸,隨後在四肢關節處用力捏了捏,轉身開啟帶著白色“4”的木箱。
箱內是一層層的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