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爺生氣也只能是罵罵潘大班,而且也沒有辦法解決問題,他也只是為了解氣而已。
但是,他今天來的目的還是很明確的。
不管梁意年有沒有害綠珺,最終結果一定要是她平平安安地從巡捕房出來。
不然,上海灘的人得知百樂門出了一個殺人犯,那麼百樂門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還怎麼繼續紅紅火火地辦下去?
有些背後的眼睛早就緊緊盯著百樂門,覬覦它帶來的利益,就等著它出事好接手,不為了利益,還為了這樣一個好辦事的地方。
黃爺知道,他一定要花費一切代價,把人救出來。
別的不說,就梁意年本人,雖然不算聽話,可是在百樂門也算是兢兢業業的,作為她的老闆,黃爺也知道自己應該伸出援手。
潘大班是沒什麼可以指望的,不過白為舟卻是一個可以依仗的人。
黃爺在上海灘多年,倒也真的很少看得起一個年輕人,但是,白為舟此人,黃爺倒真的十分欣賞。
他雖然神秘,可是人家也不會仗著他的神秘身份做些什麼事情,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理有據,讓人信服,而且讓人挑不出錯。
這次的事情,就昨晚,他親自讓人請來的局長,讓客人順利離開,就這麼一件,就可以看出他不簡單。
而在上海灘,白家,那已經成為了過去的一個傳說,黃爺怎麼也不會把他和白家聯絡起來。
但是,這件事,他又不得不多試探他一下,如果他願意幫忙,他也可以不『插』手。
畢竟現在黃爺也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洗白了,不想再碰道上的事,也不願意去和洋人打交道,他覺得膈應,不然,倒也是可以說上幾句話的。
白為舟倒是覺得這件事沒什麼,清者自清,他聽著潘大班低眉順眼被黃爺責罵,眼睛也沒有眨一眨,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一向對很多事情都會採取置身事外的做法。
只是,這苗頭,突然轉向了自己,那就不太愉快了。
他最不喜歡麻煩,雖然他覺得梁意年也很無辜。
不過,總是招惹麻煩,或者算是一個麻煩本身的人,他也沒有什麼興趣靠近,到時候,他也不知道怎麼處理自己。
“為舟啊,之前我就聽徐東兄說過,你是他很欣賞的一個年輕人,我黃北呢,是一個粗人,也就知道做生意,靠的也是做生意起家,處理事情你也知道,就一些不太算是高明的手段。”
“可你們年輕人不一樣,都是會用計策的。不知道,你怎麼看待昨天晚上這件事,或者你覺得怎麼解決比較好。百樂門的名聲,不可以因此受到牽連,很明顯,今天上海灘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件事,實在是算不得精彩。”
白為舟知道,既然黃爺開口了,他也沒有別的理由再置身事外,這件事,出了差錯,他也不好交代,便還是努力分析了一番。
“黃爺,這件事,其實真的是不好處理。而且,也沒有別的辦法,大家都知道現在的情況是人證物證俱在。就算紅粧小姐沒有做這件事,可是大家只相信他們所知道的人證物證俱在的這個證詞。如果沒有辦法讓證人改口,也沒有辦法讓在背後掌控一切的人暴『露』,那麼這件事,應該沒有很大的迴旋的餘地。”
黃爺聽著他的分析,也是十分認同,臉『色』凝重地點點頭,想到了證人,開口問潘大班。
“那個,小丫頭,是跟在綠珺身邊的人,有沒有查過她的底細?她可能會被誰收買?”
潘大班聽到自己被點名,連忙有些拘謹地開口,和她平時的表現相比,判若兩人。
“黃爺,那是綠珺從街邊撿回來的一個小乞丐。她總是一副自己最是善心人的姿態做事,哪裡聽我的管教,所以,她的底細,我們誰也不知道。”
“不過是個小丫頭,你不知道要去找人問嗎?還愣著幹嘛,現在就去把那個『亂』咬人的小丫頭的家人給我找到,給我查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就不信有錢沒有辦法讓鬼推磨。”
黃爺也知道事情棘手,可是隻要能夠用錢尋得轉機,就一定不可以放過這個機會。
白為舟挑挑眉,也知道這是一個還算不錯的辦法,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
黃爺說完,也沒別的對策了,和白為舟也沒話說,便各自離開了。
白為舟出了百樂門,上了車,腦海裡想了一會兒梁意年這件事的最壞可能『性』,車子很快便駕駛到了他的目的地,一棟漂亮的,可以說是煥然一新的小洋房面前,大門口分明有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