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珺驚訝地抬頭,她原本想把火引到紅粧身上,卻沒想到陸豪豐竟然會歪曲她的話,而且明顯就在暴怒的邊緣,連忙慌慌張張地解釋。
“陸帥誤會了,並非是我們百樂門還有潘大班看不起陸帥,而是因為紅粧小姐這段時間都不在百樂門,這才沒有辦法到您面前來。”
“一個舞女,不在百樂門,還能在哪裡?”
陸豪豐明顯不信面前這個小女子的話,不過,他已經開始注意那個叫紅粧的女人了。
他就說,偌大的百樂門,怎麼可能沒有一個能入眼的女人,原來是沒走到他面前。
只不過,這百樂門,未免也太小看人了,竟然把這種不入流的貨色帶到他面前敷衍他。
難不成他陸豪豐已經能夠任意被人輕視了不成。
想到這裡,陸豪豐的臉都黑了,陸來福也知道他父親已經暴怒,連忙救場。
“馬上把你們大班叫過來,把那個叫紅粧的舞女找過來。”
綠珺被陸豪豐這個樣子嚇到了,一時間忘記了辯解,直到聽到陸來福的辯解,才慌慌張張地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潘紅蓮被氣得不輕,可別人上吊還能喘會兒氣,她卻是不能喘氣,百樂門晚上熱鬧,再加上黎嵐今天回來唱歌,來往的達官貴人怎麼也應付不過來,她哪裡有時間想剛剛被許虹梅氣得半死這件事。
棘手的客人,能應付一個算一個。
只不過,沒想到她好不容易坐下來喘口氣,又看到綠珺迎面走了過來。
現在的百樂門,她手底下那麼多的舞女,潘紅蓮最恨的就是這個綠珺。
看起來人畜無害,溫柔善良,實則一肚子壞水,小算計多得不行。
她為自己看走眼了人一直生氣著,這段時間就沒給她什麼好臉色看。
看到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潘紅蓮眯起眼睛,逮住就開罵。
“你這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成何體統?簡直就是丟了我們百樂門的顏面,伺候客人怎麼跑出來了?”
綠珺也顧不得她責罵自己,那貴客卡座那邊的客人比較重要。
凶神惡煞的,誰知道他會不會掀了百樂門。
她剛剛起身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站在陸豪豐身後的那幾個面無表情的人身上是帶著槍的。
不然她這會兒也不會怕得走路腳步都是虛浮的,說話的聲音也是顫抖的。
“潘大班,您快些去把紅粧叫回來吧,剛剛那客人,指名要紅粧陪,還說您和我們百樂門是看不起他,沒把紅粧叫去陪他。”
綠珺這會兒有些後怕,她想設計紅粧是不假,可她自己卻是不想引火上身啊。
萬一這引火燒身了,這潘大班可饒不了她。
潘紅蓮聞言,眯著眼睛站了起來,審視眼前看起來柔弱嬌滴滴的綠珺。
“怎麼客人無端端會想起紅粧來?你說的是不是?”
綠珺很心虛,可是她也不是隨意漏底的人,死撐著也要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便故作驚訝地開口。
“潘大班,這您可不能隨意冤枉人,這上海灘,誰不知道紅粧姐姐的名號,這難不成還用我說嗎?”
潘紅蓮可不是能隨便糊弄的,看綠珺這個心虛還故作鎮定的模樣,就知道她幹了什麼好事。
“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子裡裝的什麼壞水。你別仗著許虹梅那個老女人幫你,你在黃爺面前說得上兩句話,就來我面前給我耍心機。我幹這行左右逢源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和我鬥,你還嫩了點。”
“綠珺不知道潘大班在說什麼,綠珺只知道,舞女就應該做好自己的本分,而不是肖想一些不該想的東西。”
“你……”
“潘大班要是還不過去看看,那得罪不起的貴客把百樂門給掀了,可別怪綠珺沒提醒您。”
潘紅蓮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打死眼前這個不要臉的諷刺刺激自己的女人,可是她知道自己要忍,不能衝動,連忙去了陸豪豐所在的卡座。
陸豪豐的臉色十分難看,陸來福已經帶著一個人出去打聽紅粧這個人了。
包廂裡,原本陪著的舞女也已經被打發了出去。
陸豪豐雖然以前是來者不拒,可現在口味被養刁了,也不是一些普通的庸脂俗粉能入眼的。
他聽完了黎嵐的歌,也沒去請她過來。
不該碰的女人,他都懶得見。
潘大班過來,雖然見慣了大場面,可她哪裡和這種土匪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