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別的和我們唐家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在一起,都是不可能的。你自小聰明,大哥以為你不會被這所謂的情感衝昏了頭腦。”
“意年是白阿姨的女兒!”
“天真!她是一個孤女,是一個棄婦,是一個上海灘名門貴族看不上眼的女人!連尋常的人家都不會娶這樣的女人!”
“哥,你說話放尊重些。就算現在的梁家支離破碎,可我唐其臻要娶的並不是家世,而是我愛的女人。”
車廂內,兩兄弟箭弩拔張,誰也不讓誰,怒氣一觸即燃。
唐硯華髮現他嘀低估自己這個弟弟的固執還有一廂情願,他根本不是看不清現實,而是不願意接受現實,還用一些強詞奪理的話來讓自己獲得心理上的安慰。
“看來,那個時候,我不應該順帶救了梁意年。反正,她活不長。”
唐硯華幽幽地開口,說出的話明明帶著無奈,可是唐其臻卻是聽出了話語中自帶的狠厲,轉頭十分冷淡地看著他那帶著無奈表情的大哥。
“哥!不要讓我恨你。”
唐其臻此刻的樣子,看起來也很可怕。
兩兄弟爭鋒相對,唐硯華驚訝地發現他這個弟弟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動不動就用沉默抗爭的那個小孩子,而是有思想有靈魂的成年人。
他比很多人有學識,他留過洋,比很多人更向往那所謂的戀人之間的情感。
唐硯華隱隱約約有些懷疑,當初讓他去接受西方的教育,讓他變得更優秀了,卻過於獨立自信是不是一個錯誤。
兩兄弟的談話,無疾而終,因為唐其臻不想再聽這樣威脅他的話。
可他卻有自信,他大哥不會傷害梁意年。
下車關門前,唐其臻為了讓自己安心,再次說了一句讓唐硯華臉色沉了一天的話。
“我愛意年,如果她有事,我不會久活獨活。我讓她相信我,我也在努力讓自己值得被相信。”
看著那挺直的背影,唐硯華有些茫然。
他在上海灘向來以手段狠戾讓人聞風喪膽。
一些咋咋跳的小地頭蛇看了他連頭都不敢抬,那甚至差不多十年的事了。
可現在,他的弟弟,竟然威脅他……
唐硯華感覺心肺都被氣得有些痛,捏緊拳頭,心想梁意年是不能留了,起碼不能透過他的手除掉他。
阿宏開著車和唐其臻離開了。
阿展回到車裡,看到唐硯華在吸菸,意識到他是心情不好,便識趣地站在車外等候,卻是被唐硯華叫住了。
“阿展,你跟著我,快十年了吧!”
“是的,大少爺。”
“還記得我怎麼拐著彎讓一個人死,卻把這責任撇得乾乾淨淨嗎?”
唐硯華的手指夾著昂貴的雪茄,還是唐其臻特意讓同學給帶回來送給他的。
雪茄的煙霧瀰漫在車廂內,讓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太真實。
然而,阿展卻知道此刻的唐硯華動了殺心,他猶豫地點了點頭。
“其臻他,看上了一個被休棄的棄婦,孤女,你說,我要怎麼不動聲色地處理了那個想害我弟弟的女人?”
阿展微微驚訝抬頭,看著說出這話時候十分無奈的大少爺,卻沒有答話,也不敢搭話。
隨後,阿展又聽見唐硯華糾結的喃喃自語。
“但是,處理了那個女人,也許我的親弟弟,這輩子都不會再認我這個大哥了……”
在唐硯華到家之前,唐其臻爬上了自己二樓的房間。
不過爬上爬下,在外面又折騰了一天,他後背的傷口早就已經滲血了,顯得十分猙獰。
哪怕阿宏早有了心理準備,看到這樣的情景,給唐其臻處理傷口的時候還是嚇得手抖。
唐其臻好像不怕痛那樣,脫下上衣後就表情木然地坐在凳子上讓阿宏‘隨意’處理傷口,可是後者根本無從下手。
唐硯華回來的時候,順利載了醫生過來給自家不要命的弟弟處理傷口。
可是這一次,他竟然把人趕了出去,沒有領情。
本來唐硯華心裡僅存的猶豫,消失得一乾二淨。
在他的世界裡,他絕對不容許自己的親弟弟為了一個女人和他置氣,和他對著幹。
唐硯華氣悶,飯也沒吃就出了門,身後跟了好幾個人,目的地是百樂門。
作為十里洋場夜晚最熱鬧的地方,夜幕降臨的百樂門熱鬧非凡。
歌女的歌聲、來往客人的喧鬧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