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當她是好欺負的嗎?
“還給我。”
“紅粧,你別那麼神氣。你才當了紅舞女多長時間,就目中無人了。你是什麼東西你自己心裡清楚。之前還以為是你自己的本事,可是現在看來,也不知道有人是用了什麼手段當的紅舞女。齷蹉,不要臉!”
許虹梅對她的話,完全不在乎,還冷嘲熱諷了一番。
兩個人不對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看好綠珺,潘紅蓮看好梁意年,最後當舞女的是梁意年,她損失其多,能找回來的場子和麵子,她就不會放過機會。
“還……給……我!”
梁意年在百樂門很少說話,屬於那種能不與人交流說話就不會開口多說話的人。
要不是因為她每天都會上臺唱歌,而且唱歌堪稱天籟之音,不少人都能以為她是啞巴。
這會兒難得聽見她開口,聲音不大。
可是聽起來,卻是充滿了威脅性,許虹梅心中直喊見鬼了,她竟然平白無故地因為這聲音感覺有點心虛。
而她身後的綠珺,心中也是暗暗吃驚,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氣場。
許虹梅的心虛不過一瞬間,很快挺直腰,哼了一聲,理直氣壯地開啟了那劇本看。
其實她挺好奇這劇本的,對電影圈也向往。
“那麼小氣做什麼?堂堂的紅舞女,就這樣的氣度,我看看是什麼劇本,能讓堂堂的宋家少爺來請你演戲,那麼沒眼光……咦,唐其臻?”
這本劇本是陸思銘拿著唐其臻的手寫劇本去拓印下來的,所以劇本的第一頁還拓印了劇本作者的名字。
看到這個名字,許虹梅嚥了咽口水。
唐其臻的名字,在上海灘誰不知道,唐家的三公子。
就那唐家,幾兄妹都十分了不起,這唐其臻雖然好像沒什麼建樹,卻是被稱為上海的四公子之一。
許虹梅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也意識到了這劇本來頭不小,便帶著敬畏的心,打算看那麼幾頁。
可是梁意年卻不打算給她們這個機會,在綠珺也湊上來盯著那劇本看的時候,她起身,一把搶了回來。
“請你們離開我的梳妝間。”
紅舞女有自己的梳妝間,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有珠簾的小隔間,但是在百樂門那麼多舞女的地方,已經是特別優待了。
“紅粧,人賤自有天收,我就不信你和潘紅蓮能一直神氣下去,我就等著看你哭的這一天。上海灘的這些豪門子弟,哪個不是花花公子?他們不過是玩玩你而已,你還真的以為你能嫁入豪門當少奶奶不成?痴人說夢去吧,小心到時候人老珠黃了沒人要。”
許虹梅這酸酸的話,沒酸到梁意年,後者倒是有些同情地看著她,覺得她這是在說她自己呢。
“我說最後一遍,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再不出去,我讓人過來請你們出去。”
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理直氣壯還神氣,這次真的是被梁意年的氣場給嚇到了,灰溜溜就聽著她的話轉身走了出來。
梁意年雖然不知道她們怎麼知道的自己和宋子蒙的對話,但是卻也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透風的牆,並不糾結這些事情。
劇本大概看了一遍,結合剛剛宋子蒙和她說的劇情的精髓,梁意年其實並不是很有信心。
她是一個電影圈的新人,對於演戲實在是門外行,不在行。
之前雖然學過崑曲以及京劇,甚至是選修過影劇概論,可前者是她覺得好玩才學的,後者也是理論方面的知識。
要真真正正站在鏡頭前演出,講著一些臺詞,演繹另外一種人生,說實話,她想想就覺得十分緊張。
想到這裡,她拿著劇本,去了二樓貴賓卡座,和那三位正翹首盼望她過來的先生們會面了。
秦青喬和她談了話之後,心裡是滿意得不行,他之前有問過一些前來參演試鏡的女演員一些問題,以及她們個人對女主角的感受。
說實話,她們的感受是不合格的,聽起來特別膚淺。
可梁意年的回答,卻是讓她很滿意。
而且,她對女主角被男主角拱手讓人這樣的橋段,並沒有什麼排斥感,覺得劇情安排得很簡單,也沒有什麼艱澀難懂的地方,那就足夠了。
男主角很單純,無非就是一個沒有什麼愛情頭腦的人,女主角可能怪他,但是也許並不怪他。
聽到這些評論的時候,秦青喬簡直跪了。
而宋子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