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紅粧姐姐一會兒還有客人呢,我們可不能耽誤了她。”
“綠珺姐,不成,潘大班一會兒就來了,讓她主持公道,我們還就不信了,在百樂門還有百樂門的規矩了,欺負了人不需要道歉嗎?”
一個平時和梁意年很不對付的舞女義憤填膺地開口,當然也得到了在場舞女的附和。
聽起來,她們真的是十分空閒。
妝容不用化,客人也不用去陪,竟然在這裡想辦法修理她。
梁意年很無語,很心累,才坐下沒多久就被人拉來演戲,當惡毒的炮灰角色襯托她綠珺的善良大方。
她看起來真的像是不會反擊的,任人欺負的人嗎?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在百樂門誰好過了?
潘大班忙活了一天,百樂門置換新的桌椅,她心裡惦記著的黃爺都沒空去見,這會兒心裡憋火著呢。
她聽黃爺的跟班說黃爺最近在別的舞廳認識了一個年紀輕輕的,非常有手段的小舞女,經常跑去那裡,難怪好幾天不見來百樂門了。
她的確是人老珠黃了,跟了他那麼多年也被抬為姨太太,這輩子估計也沒什麼指望了。
但是潘紅蓮知道黃爺也還是念著舊情的,只能是逼著自己不去想,一門心思幫他打理好百樂門。
心裡憋著一團火,連晚飯都吃不下,正休息著,又聽到後臺那邊出事了。
來人是說紅舞女紅粧和綠珺吵起來了,可是潘大班一個字兒都不信。
紅粧就是那種被人打了一巴掌都願意息事寧人而不是鬧大的人,怎麼可能和綠珺這個小蹄子鬧起來。
她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誰在挑事,偏偏那群沒腦子的舞女還被人當槍使。
她怒氣洶洶往事發地點走去,身後跟著兩個百樂門的打手。
當然,不是跟著她去打人的,而是跟著她去嚇人造勢的。
果然,看到潘大班帶著倆人過來,本來吵吵鬧鬧的後臺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了。
眾位舞女除了心底有些許的膽怯,更多的是幸災樂禍,覺得潘大班終於是明白事理硬氣了一回。
只是,這份幸災樂禍維持不到一分鐘。
潘紅蓮眉眼一掃,朝著在場的十幾個舞女吼了一聲。
“你們一個個都是死人嗎?百樂門是養你們吃乾飯的嗎?現在什麼時間了,不去陪客人,竟然在這裡幫著吵架說酸話,是不是想黃爺趕你們出去街頭要飯去?”
“潘大班,您都沒問什麼事兒呢,怎麼就趕我們走了,正主兒都沒受懲罰被趕出去當乞丐,我們怎麼就被您給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了。”
一個打扮得十分妖嬈,手上拿著一根女士香菸吞雲吐霧的舞女開口涼涼地說道。
這人叫許虹梅,平日裡和綠珺的關係不錯,年紀資歷和潘紅蓮差不多,向來就不把潘紅蓮放在眼裡。
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她和黃爺有一腿,仗著她也算是黃爺的女人,挺肆無忌憚的,看不上潘紅蓮,也很嫉妒她。
潘紅蓮恨毒了說話的許虹梅,惡狠狠地盯著她。
本來心裡就憋著一團火,許虹梅平時更是沒少勾搭黃爺,她怎麼會忍?怎麼會讓自己不舒服。
許虹梅話音剛落,本來還覺得這一番諷刺挺得意的。
但是,得意不過三秒鐘,她被那惡狠狠的眼神盯著,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雞皮疙瘩都起了。
後知後覺有不對勁的地方,可是等她反應過來,臉上已經被颳了一巴掌,啪的一聲,震得她整個人的腦門兒都生疼,嘴裡有了濃重的血腥味,人也趴在了地上。
她剛剛手上拿著的女士香菸也不知道飛哪裡去了,臉上也多了一座五指山。
她被打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整個人都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潘紅蓮會打她,敢打她。
在場的舞女都震驚了,這一齣戲,很精彩啊,可是,潘大班似乎很大的火氣,識趣的舞女見狀,成群結隊地跑了。
開玩笑,還留下來,真的不想在百樂門待了不成。
可是她們還沒走遠,就聽見了許虹梅的尖叫聲。
“啊……潘紅蓮,你個賤人,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許虹梅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和潘紅蓮拼命,可惜了,她都沒本事近她的身,就已經被潘紅蓮身後的兩個打手給架住了。
潘紅蓮是一不做二不休,今天心情實在是差,抬手又是倆巴掌送給她。
被打的許虹梅叫得有點慘,剛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