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伺候照顧著一些有地位的舞女歌女的小丫頭們,也是對他很尊敬的。
這不,連小青也受到了他的忽悠,把他帶到了梁意年的身邊來。
“紅粧小姐,陸公子有事情找您,潘大班讓我領了他過來,問你要不要見。”
百樂門是有規矩的,不然哪個想見紅舞女的人都能堂而皇之地進來這百樂門後臺見人,那規矩豈不是都亂套了。
梁意年回神,便看到不遠處等著她見的陸思銘微微對著她頷首。
陸思銘……
在百樂門的人,對陸思銘自然不陌生,可以說他很會和人打交道,百樂門百分之八十的舞女和他都談得來,他這個大少爺也沒什麼架子,就算是個花花公子,也是個平易近人的花花公子。
而且,他還是唐其臻的好朋友之一。
雖然之前倆人打過照面,卻沒有說上話,現在他來找自己,梁意年還是蠻好奇的。
她想了想,然後開口讓小青把人領過來,她起身把旗袍放進自己的櫃子裡,然後坐在桌子前沏茶。
在百樂門唯一的空閒時間,也就是沏茶了,這份閒心,也是她的優點。
陸思銘和潘大班蠻熟,當然了,還是得給了點好處給她,才得了她的允許讓他見梁意年。
“紅粧小姐,你好。”
陸思銘聽百樂門的其他舞女說梁意年的性子高冷,和她們都相處不來,當然了,這是擁有非常強的嫉妒心的人的片面之詞,反正他也沒有完全偏信她們的話。
畢竟,他在百樂門的舞女中混得如魚得水,也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的。
“陸先生,你好!請坐,喝杯茶。”
梁意年此刻給陸思銘的感覺就是淡雅如菊,嗯,表情淡淡的,似乎寵辱不驚,對於他的到來,沒有多大的吃驚,好像也沒有需要特意做出哪些逢迎的行為。
當然了,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那真的和別的舞女歌女沒什麼區別了。
陸思銘笑著坐了下來,端起一杯茶,輕酌一口,眼睛一亮,便開始細細品味,茶的清香,茶的先苦後甜給他的感覺,十分的有層次感。
他不是品茶高手,可是面前的茶卻是讓他有了一種自己就是品茶高手的感覺。
“這……紅粧小姐的泡茶手藝,竟然如此的好。”
梁意年這話聽了不下百遍,也沒有否認,只是淡淡地笑了,“這是南邊的客人送給我的茶葉,是好茶葉,才泡得出好茶來。”
梁意年頓了頓,隨後看向陸思銘,“不知道陸先生來找紅粧,是有什麼事情?”
陸思銘聞言,放下茶杯,正色道。
“實不相瞞,陸某今天來,是有一事相求。”
梁意年愣了愣,心裡好奇,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繼續喝著茶不經意地笑著回答。
“陸先生嚴重了,紅粧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能幫得了陸先生什麼忙,可別拿紅粧開玩笑了。”
陸思銘看不得這麼一個大美女這麼近距離對著自己笑,可定力還是不錯的,他逼著自己不想別的,繼續開口。
“紅粧小姐可別妄自菲薄,如今在十里洋場,誰不知道百樂門的紅舞女紅粧小姐的名頭,估計南邊的兩廣地區,都對紅粧小姐有所耳聞。”
“哦?知道我這個歡場女子?所以我這可以算是豔名遠播嗎?”
梁意年兀自開著玩笑,可是心頭卻是苦澀和無奈的,這樣的豔名,她不想要,可是,現在哪裡輪得到她不想要呢。
世人不知道多喜歡看她流落風塵的女子的笑話,這樣的影響力,實在可笑得緊。
陸思銘聞言,再仔細觀察女子的臉上情緒,頓時明白自己說錯了話,臉色一僵,覺得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哪個女子會希望自己以這樣的方式出名。
“陸某唐突了,請紅粧小姐原諒,我沒有惡意的。我比喻錯了,小姐切莫見怪。”
陸思銘這個人有時候是誇誇其談,很會說話,可其實某些事件嘴也還是蠻笨的,得看人。
這個時候,他的嘴就笨,一時之間還真的是想不出來什麼相關的詞句話語來安慰佳人。
“無妨,陸先生有話就直說了吧,我比較喜歡有話直說,拐彎抹角的,反倒浪費了時間和精力。”
梁意年也不哀嘆,不過是一時間的感傷而已,其實算不得什麼。
看她好像也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陸思銘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即把自己的意圖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