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夏將唐宋胳膊上的腐肉全部削掉的時候,安瑾也正好打坐完畢。
“小瑾,接下來怎麼做?”蘇夏問道。
安瑾起身,“你幫我按住唐寶。”
“啊血?”蘇夏一愣,“按住他?他不是已經被你弄暈了嗎?”
“按住,一會兒他也許會醒。”
“哦。”蘇夏點點頭,仗著膽子將唐宋壓住。
同時心裡忍不住閃過一個念頭,能這樣將唐五爺壓住的人,他蘇夏怕是第一個吧?
可是,下一秒,蘇夏卻是瞳孔一縮。
“小瑾,你把自己的手劃傷幹嘛?”
蘇夏剛要起身,卻被安瑾給吼了回去。
“把他按住!”
蘇夏不得已,只能繼續按著唐宋,雙眼卻是直盯盯看著安瑾的手,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
安瑾將手劃開,鮮血如水龍頭被放開了一樣,流向唐宋的傷口。
很快,唐宋手臂上的傷口便停止了繼續腐蝕,伏魔樹的汁液在同安瑾的血液作鬥爭,泛起一陣陣白煙,最終,伏魔樹汁液因為量少而失敗,被安瑾的血液溶解,揮發。
“行了,小瑾,可以了。”蘇夏連忙提醒道:“你看看你的臉色,已經白成這樣,你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安瑾卻是沒有停,忍著疼痛,繼續將血滴在唐宋的傷口上。
這時候,昏迷的唐宋突然眉頭一皺,猛地睜開眼,看到安瑾的狀況後,掙扎著要起來。
蘇夏連忙用力壓制住他,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安安!”唐宋現在提不起半分氣力,掙脫不開蘇夏的桎梏,只能傷心怒吼著。
安瑾抬眸,對著唐宋笑了笑,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配上充滿愛意的安撫式的微笑,竟是那麼的美,美的讓唐宋心驚。
“放心,我沒事,你還在,我怎麼可能捨得離開?”
這一句話,讓唐宋的心,更疼了。
“安安,伏魔樹的汁液已經被你溶解了,皮肉而已,我自己慢慢復原即刻,停下吧。”
安瑾搖了搖頭,“馬上就好了。”
的確,沒過多一會兒,唐宋手臂上的傷口,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肉,漸漸的,恢復成同之前一樣,好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
安瑾鬆了口氣,唐宋連忙將蘇夏推開,接住差點兒倒下的安瑾,並迅速幫她止血。
“安安,你怎麼這麼傻?”
看著安瑾手上的傷口,唐宋的心,彷彿被刀劃開了一道道口子,痛的在滴血。
安瑾靠著唐宋的肩頭,微微一笑,“你不是更傻?同心手環,卻只牽制著你,你受傷,我雖然有感應,但是,卻並不會痛,但是,我受傷,你卻跟我一起分享著這種疼痛,唐寶,你才是天下最大的傻子。”
“為你,傻也值得。”唐宋用身上僅有的恢復過來的真氣,修復了安瑾手上的傷口,而後,將她緊緊抱住。
“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
這是唐宋對安瑾做的承諾。
因為他知道,他受傷,他的安安會不顧一切,甚至是性命來救他,那並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