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琢磨來,琢磨去,琢磨不通。
他是攝政王,不讓世人知道先帝駕崩,還不讓新帝登基,難不起他想——如今朝中是他一人做主,為數不多的站中立的大臣,在朝議之時試圖與理據爭,想讓他立一為皇子為帝。
襲九淵又丟下一句輕飄飄的話:“不是時候。”
什麼是時候,他沒說。
但是大臣們再想爭論的時候,就被擁護襲九淵的人給懟回去了。以多對少,哪怕是口水戰,人少的一方也佔不了便宜。
最終事情不了了之。
明帝的屍身繼續在寢宮中放著。
御醫倒是解脫了,可是苦了黃公公。春天到了,天氣一天熱得一天,屋裡的冰塊已經不足以繼續儲存腐壞變質的屍體,蠅蟲也開始滋生,寢宮內自不必說,連寢宮門口,都瀰漫著一股惡臭。
侍衛都不自覺的越站越遠。
朝臣敢怒不敢言。
就在葉淺妤臨盆前的一日,朝議之時,符皇后忽然身著朝服,帶著貼身侍女進了大殿。
眾人以為,她來是為了擁立新君和明帝下葬的事。
那幾個當初與襲九淵爭執未果的人,暗搓搓打算皇后開口的時候,他們一定竭盡全力,幫皇后爭得成功。
結果沒想到,符皇后一來,便對著坐在上方的男人跪了下來。
這一舉動,簡直嚇壞了朝中眾人。就算皇帝去世,她仍然是南越的皇后,跪臣子,這不合規矩啊!
群臣議論紛紛。
唯有襲九淵正襟危坐,不動如山。
符皇后沒有理會眾人反應,伏身行了一個國禮,正聲道:“臣妾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下更是驚壞了眾人。
有人上前勸道:“皇后娘娘,您是不是悲傷過度,認錯人了?上面坐著的是攝政王,不是皇上。”
符皇后目光堅定:“本宮此來,是傳先皇的旨意。”符皇后口中的先皇,並非明帝,而是明帝之前的那位皇帝,他們的父輩。她從衣袖之中抽出一道明黃色的卷軸,雙手捧起,呈向襲九淵:“此乃先皇去世前留下的遺詔,還請攝政王過目。”
眾大臣眸中露出疑惑。
倒是高高坐在上方的襲九淵,幽邃的眸中露出幾分笑意:“你終於肯拿出來了。”
符皇后不語,只是將卷軸潛過頭頂。
在場的大臣們紛紛噤了聲音,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那道像極了聖旨的卷軸。
甚至有的人,已經猜到了那是什麼。
先帝遺詔——
當年弘太子被陷害流放,先皇得知真相,派人追他回來,不想有人搶先一步,將弘太子害死在流放路上。
當時,弘太子的獨子尚在。
先皇感念弘太子離開的倉促,把對弘太子的愧疚,想補償在統太子的幼子身上,對當年弘太子留下的孩子格外疼愛。只不過後來還是出了意外,弘太子的兒子忽然不見了。
找遍宮裡宮外,就是找不到。
先皇年熱已高,加上悲傷過度,一下子就病了。那個時候他立下的遺詔,還能是什麼?
自然與弘太子的後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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