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的是大皇子,又不是他,他交了兵權,明帝高興還來不及。網哪來的理由為難他啊。
用過晚膳,葉淺妤回了泠風閣。
襲九淵稱有事處理,帶著穀風去了書房。
點亮蠟燭,拿出那張字條,在水中浸溼,待到上面的墨跡模糊了,又放到火苗上烘烤。不稍片刻,字條上原本的字消失了,顯現出幾行小卻清晰的字跡來。
仔細看來,卻是一份名單。
名單裡面的人,是之前他幾度試探,卻沒能試探出底細的人。名單的後面,還附著幾個小字:上述之人,緊要之時皆可信江華。
字跡不像他記憶中那般工整剛勁,甚至字裡行間,相似之處並不多。
想起江華受傷變形的手指,他大概也明白,這些字為何只能用清晰來形容。
心中隱隱作痛。
又看了一眼字條,閉上眼,將裡面的人熟記於心,然後把字條放在火苗上,燒掉了。
許久,他道:“傳訊息下去,計劃有變。”
他的計劃中有涉及到這份名單裡的人,必須慎重對待。既是義父不,是岳父認定的人,他自然不能讓他們因為自己的計劃,白白犧牲。
女子新婚,有祭祖與歸寧的習俗。
眾人不知襲九淵真正身份,只知他是江華義子。成親前一天,襲九淵已經帶葉淺妤到皇帝給江華修的陵墓前祭拜過,成親第三日,是歸寧的日子。
葉奶奶不在世了,回去祭拜總是應當的。
驚蟄問過襲九淵的意思,提前備好了馬車,也備了祭祀用的物品、紙錢。出門時,葉淺妤猶豫了一下,繞道去了趟沐青苑。
楚月與秋水被關緊閉,白露又回了沐青苑。
見到她來,白露丟下手裡的活,興奮的喊葉拈夕:“小夕姑娘,姑娘過來看你了。”
葉拈夕正在愣神,聞言抬頭看了過來。
見到葉淺妤,她強撐笑容,過來見了禮:“姐姐今日不是要與九爺一同回去,祭拜奶奶嗎?”
葉淺妤見她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不由得一陣心疼。
心底有些責怪符城。
她聽說,他們成親的第二日,定遠侯府便發出了定遠侯夫人去世的僕告。僕告中自然不會說定遠侯夫人是遇害身亡,而是宣稱突染惡疾,倉促離世。
僕告出來,震驚一片。
想當年,定遠侯夫人也是名及一時的美人兒,聽聞她的死訊,那些曾慕名她的人紛紛感嘆紅顏薄命。也有與她熟識的,不久才見她的人表示疑惑,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去了?
定遠侯夫人的孃家收到訊息,派人趕來。
只是到的時候已經蓋棺,他們再懷疑,也不敢開棺驗屍。加上定遠侯府個個平靜肅穆,他們找不出破綻,只能作罷。
聽說當日便下葬了。
早逝的婦人,沒資格在府中過頭七,孃家人來祭拜過之後,但抬去了符家祖墳。
想來也是悲哀,明明已貴為侯府夫人,下場卻如此悽慘。
輕嘆了聲,不忍葉拈夕獨自在房中難過,開口道:“你也有些日子沒回去祭拜奶奶了,跟姐姐一同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