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心情好,連這樣提醒的話都聽得進去,笑呵呵的應下來。
襲九淵看透明帝的心思,只淡淡的聽著。無論他說什麼,他都是淡淡的應著聲,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這樣一來,明帝更加確定,他與蕭逸不和。
話題繞來繞去,最後繞回江華忌辰。
去年江華忌日,襲九淵當著一眾前來祭奠的大臣的面,將了他一軍。讓他即使心中不願,還是不得不處決了幾個人。
為此,他一直耿耿於懷,不能釋然。
他可是堂堂南越國君,這次江華忌辰,說什麼也不能再被襲九淵算計了。明帝細想片刻,道:“他是朕的大將軍,去世這些年,朕除卻給了他侯爵之位,也沒能再為他做些什麼,今年的忌辰,朕拿禮部來打理吧,當是再補償江愛卿一次。”
襲九淵垂眸不語。
聽到“補償”二字,心中說不出的諷刺。
他最補償的,怕不是他的義父,而是他的生身父母吧?當初害父母雙親死於非命,又指使人加害於他。
若非義父救下他,他恐怕已經葬身狼口了,又何來今日復仇之說?
眸底恨意湧動,臉上卻依然是那副淡漠無瀾的模樣。哪怕是閱人無數的明帝,都看不出他的情緒,更無法參透他的心思。
這也是明帝忌憚他的地方。
永遠看不清他的心思。
一個人把自己隱藏的太深,便讓人生出的忌憚的情緒。這種情緒一旦在心中滋生,哪怕無憑無據,也會像雜草一般肆意瘋長。
最後,拔都拔不掉。
兩人各懷心思,面上還維持著君臣禮儀,也當真是辛苦。裝模作樣的除了半晌,轉眼間近了午時。
明帝沒有走的意思,襲九淵便提出讓他在九王府用膳。
明帝欣然答應。
午膳時,提到城北的流民營,明帝大悅,“此事算起來,還是愛卿的功勞。是愛卿提議將流民安置在同一處,才避免了他們四處流落鬧事,又加快兵部工事,好事一樁。”
襲九淵語氣平淡,似是說著別人家的事兒:“皇上過獎,臣是結合了秦大人與方大人兩人提議,不敢居功。若要論功行賞,秦大人與方大人應當居頭功才是。”
明帝大笑:“說的是,他們該賞。但說到首功,非你莫屬。”
吃吃喝喝,便到了下午。
明帝乘興離去,襲九淵將他送至九王府外。聽到那聲高昂的“皇上起駕回宮”,看著隨從抬起轎輦,行至遠處,才轉回九王府中。
葉淺妤等在儀門內。
陽光映在她天青色素淡的衣裙上,襯著她膚色雪白,眸光明亮,明媚的彷彿盛滿了全天下的光華。
他臉上笑意如漣漪般,一層層蔓延開來。
幾步走上去,俯身在她額間留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個輕吻:“毛手毛腳的笨丫頭。”
葉淺妤:“……”
他唇落在額頭那一剎那,心間泛起的感動瞬間消失無蹤,只覺得自己的擔心餵了狗。
沒好氣的推他:“他來不單單是為父親忌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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