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的時候,江華已經離開。
臥房裡的矮桌上壓了張字條,上面只有兩個不算太工整的字:“莫尋。”
他走了,不讓他們尋他。
葉淺妤跌坐在矮桌前,哭得不能自己。追過來的葉拈夕與白露不知發生了什麼,呆立在她身邊,想勸上幾句,卻不知該從何開口。
——
襲九淵匆匆趕回時,葉淺妤已經回到泠風閣。
看到鋪在桌上的字條和女子哭紅的眼睛,他先是吃驚,繼而心中大痛。在她一旁邊坐下,將她攬進懷中寬慰:“你放心,義父不會有事。”
他這麼一說,原本已經不哭了的葉淺妤淚水又落了下來。
眼淚汪汪的望著他:“你說他會去哪兒?”受了傷,家沒了,被困多年,現在終於恢復自由,也找到了家人,卻不願意相認。
襲九淵幫她拭去淚水,溫柔的注視著她的眼眸:“無論在哪兒,他都是你的父親。”
葉淺妤聽了,淚水落的更急:“他都不肯認我。”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擦都擦不淨。襲九淵乾脆不再管,捧著她的小臉,輕言細語的哄著:“義父沒有不認你,他離開之前,我去見他,他還問我們何時完婚來著。”
襲九淵沒說謊。
從謝府回來,他得知住在後院的人,便是當年從狼群中救下自己,又養自己到九歲的義父。
驚怒之餘,他去拜見了他。
在房中跪了整整一夜,江華才肯開口。
但也只是寥寥數語,讓他保重自己,也照顧好他活下來的一雙女兒。還警告他不要讓女兒來認他,否則他立刻離開這座九王府。
襲九淵還沒找到機會再去勸他,他已經離開了。
葉淺妤不知自己何時睡著的,醒來時,人已經躺在床上了。剛想換個姿勢,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醒了。”
這時,她才發現她睡在他懷裡。
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
略顯慌亂的目光飛快的掃過自己,也掃過襲九淵身上,見是兩人都是和衣而眠,這才鬆了口氣。
襲九淵被她的反應弄得哭笑不得。
以前她還是葉淺妤的時候,他們比現在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也不見她這麼警惕抗拒。如今倒好,確定了她的身世,反倒將她推遠了。
緩緩起身,拉過她的手臂,一本正經的強調:“我們有婚約。”
她當然知道他與江淺有婚約。
拂開他的手,她望著他疑惑不解的眼睛,“假如,我告訴你我不是江淺呢?”
襲九淵無奈嘆氣:“你是怪我一開始沒能認出你嗎?”
葉淺妤沒回答他的話,在心裡措辭著該如何解釋自己的來歷。要是直接告訴他,她來自千年後,他會不會覺得她有妄想症?
這一猶豫,襲九淵以為她承認了。
解釋道:“我之前確實查了你的身世,也與你說過。這其中的差池,想來出在老夫人在帶你們回京途中,可路上千山萬水,真的不好查。”
“我沒怪你。”葉淺妤道。
思量再三,她決定實話實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客棧相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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