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謝越臉上嘲諷之意更重。
陰戾的眸,掃過謝夫人依然留有幾分風情的臉,冷笑著:“什麼人?你希望是什麼人?”
看著謝夫人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看起來,他又反問:“一個在戰場上為救本將性命重傷的人,本將還不能優待於他了?”
謝夫人眼中似有失望,“沒有說不可以。”
頓了頓,聲音中也多了一些嘲諷,更多的是試探:“那現在他們要用璋兒的性命交換,你打算怎麼辦?”
謝越冷然:“換就換,還能怎麼辦?”
語氣裡盡是失望,好像在怪謝夫人辦事不利,又好像在恨謝清璋不成器。若仔細聽,話語間還裹挾著一絲絲狠絕與殺氣。
謝夫人終是沒再說什麼,離開了謝越的房間。
她走後,謝越一腳踢翻了桌案。
臉上覆蓋著沉重的陰戾冷嘲。
她以為那個被燒傷的是什麼人,當他看不出來?這些年來,為了那個人,夫妻兩人背心離德,同床異夢,當他真的不知嗎?
只怕,這次她要失望了!
——
葉淺妤回到濟世堂已是半下午。
夥計吉祥興沖沖的跑過來:“姑娘您回來了!輪班看守的那些人,半個時辰前忽然都撤了。他們是不是信了姑娘的醫術,才放心把人留在這兒的?”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可是他們沒留下銀子,不會覺得診費太高,把人丟這兒跑了吧?”
葉淺妤敲了敲他的腦門:“瞎想什麼,幹你的活去。”
吉祥撇撇嘴,走了。
葉淺妤去了男人房中。
他還在昏迷中,葉淺妤交待白露每天按時給他餵飯,可十來天下來,他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
關上門,葉淺妤在他床前坐了下來。
輕聲細語的道:“他們已經走了,如果你是裝的,現在可以醒來了。”身體沒問題卻遲遲不醒,想來想去,就只有裝暈這一種可能了。
話音落下,男人結著痂的眼皮動了動。
露出一道枯井寒潭般的幽深眼眸。
靜默良久,男人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葉淺妤卻從唇形上看出,他說的是——謝謝!
葉淺妤鼻子驀然一酸。
有種控制不住的疑問,彷彿要衝出胸口。可男人忽然閉上了眼睛,好似並不想跟她任何的交流,也不打算跟她說話。
胸口滯了滯。
到嘴的話咽回去,只開口道:“這段時間你在這裡安心養傷,等好你好一些,我再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男人沒有任何回應。
葉淺妤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正常來說,病人對於救了自己的大夫,不應該感恩戴德嗎?
看他的樣子,怎麼還多少有點兒——
討厭?!
——
晚上睡不著,她獨處站在樹下。半空中月光灑下來,映在女孩兒身上,彷彿為她渡上了一層輕羽薄翼的微光。
襲九淵從後面走過來,在她向邊站定。
“有心事?”
“謝清璋送回去了。”
“謝家的事你不必擔心,不過是將以前那些拿不上臺面的事,擺到檯面上來了。你不做,本王也會做。”
葉淺妤忽然抬頭……
最快更新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