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邊。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走近。
才停下步子,衣著華貴,穿戴講究的女人便發起了火:“你是如何做事的?三番兩次出事,非但連累沈家遭受無妄之災,現在連自己的窩都被人端了!”
對面站的,才是真正的鬼麵人。
光線昏暗,愈發顯得那張鬼臉面具詭譎猙獰。看不清面具下那張臉是何表情,卻能聽出言語間的譏誚:“若非夫人急於求成,又何至今日這種地步?”
女人瞬間爆發:“辦事不利,還妄想推卸責任?”
男人冷眸掃過她臉上,陰戾的聲音中裹挾著不滿:“夫人放心,便是事發,也牽扯不到你頭上。”
說罷,拂袖而去。
剩下那位從來呼風喚雨的貴夫人,氣得胸口悶疼。
——
襲九淵回到泠風閣時,葉淺妤已經睡了。
站在床榻邊,暈染著曜石般光澤的墨眸深深凝著女子精緻的臉蛋。
她平日裡表情不多,很大一部分時間,是在生氣或是思考。生氣是被他氣的,思考是在籌劃著自己的人生,一步步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
如果真如他所想……
她本不該受這些苦的,她應該在義父……就算義父不在了,他也會護她周全。卻不曾想到,這些年,讓她受了這麼多委屈,吃了這麼多苦。
他沒問那個鬼麵人,不只是看出他身份有假。
更多的,是私心的覺得,倘若她們真的是一個人,那該有多好。
他不必在承諾與心意之間反覆徘徊,想娶她為妻,卻又不想讓她受委屈。
平妻,的確是委屈了她的。
哪怕他找的那個人,一直不回來。
微微嘆了口氣,幫她蓋好被子,又關上窗,這才走了出去。
剛出去,穀雨過來敲門。
他怕吵葉淺妤,於是走出去見他。
穀雨行過禮,恭恭敬敬的道:“爺,那人承認自己不是真正的鬼麵人,還說出了他們組織幾個據點,屬下要不要現在就帶人去查?”
襲九淵輕嗤:“他們既然提前有安排,又怎麼坐在家裡等你們去抓?”
穀雨不解:“那……爺您說怎麼辦?”
好不容易事情有了進展,又要陷入僵局?沈康全是他們丟擲去的誘餌,目的是為了讓幕後真兇浮出水面,可連鬼麵人都抓不到,別說背後的人了。
襲九淵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淡淡的道:“不急。”
——
翌日,濟世堂來了個稀客。
孟蘭。
自從上次在淑媛閣出事,她就沒再出過國公府。
昔日姑嫂見面,葉淺妤掠過一閃而逝的意外,臉上只剩下面對病患時的和善,還有幾分隱約可見的疏離,詢問道:“孟姑娘身體不適?”
還不等孟蘭開口,白露已經衝了過來。
手上拿著打掃屋子的雞毛撣子,目光不善的盯著孟蘭。
擺出了忠心護主的姿態。
孟蘭眸光閃了閃,“嫂子……”話音未落,白露在一旁糾正:“我家姑娘現在已經不是國公府少夫人了,請注意你的用詞。”
孟蘭尷尬了一下,垂下眼簾,“這次來,我有要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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