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夫人已經走到近前,見到葉拈夕的傷勢吃了一驚,再看到符老夫人和定遠侯的表情,神情更為疑惑。
問旁邊的符城,“出什麼事了?”
符城道:“有人亂用私刑,將小夕打了。”
說這話時,不滿的白了符玉一眼。
定遠侯夫人自然看得出葉拈夕是被人打了,她關心的不是她如何受的傷,而是符老夫人與自家夫君因何這副表現。
藉著定遠侯夫人過來,符老夫人略略分神的間隙,葉淺妤將葉拈夕的手,從符老夫人手中解救出來,護著她退後了兩步。
符老夫人一愣。
又想去拉葉拈夕,葉淺妤向前一步,擋在了她面前:“時辰不早了,我還要帶妹妹去治傷,就不打擾老夫人和侯爺歇息了,告辭。”
扶著葉拈夕,轉身就走。
襲九淵匆匆行了一禮,跟上去了。
符老夫人要追。
緩過神的符罡忙拉住了她,“母親留步。”
符老夫人著急的指著葉拈夕的背影,“她是,她是……”
符罡道:“母親先彆著急,您這樣貿然去問小心嚇到她。等兒子將事情查清楚了,母親再認她也不遲啊。”
聽他這麼說,符老夫人才沒再追過去。
只是望著葉拈夕的背影,一直看著她走出長廊,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泛紅的眼眶中落下了一滴渾濁的淚水,喃喃的道:“有生之年若能找到老二的骨血,知道他沒白來這世上一遭,還有後人,為娘就算是死也能安心了。”
符罡嘆著氣:“母親身體硬朗,定會如願的。”
定遠侯夫人聽明白了。
符家老二,符疆。
符疆原本是符家天賦最高的一個孩子,文韜武略,也曾名及一時。當初符老將軍抱病,符疆代父出征,在一次激戰中受傷墜馬。戰場上兵荒馬亂,沒有人看清楚他墜馬後的情形。
後來,清理戰場的將士找到了他的佩劍和殘破的鎧甲,卻沒找到屍體。
戰場上馬踏人踩,刀斬劍伐,找不到屍體的人和對不上號的屍體不在少數,就算他身為副將,哪怕他身為副將,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主將統計過後,便將他的名字記入陣亡名冊,報到了京中。
訊息傳來時,新婚妻子剛剛誕下一女。
他的妻子也是仰慕他的才華才嫁進了符家,聽到噩耗幾次哭暈過去。待孩子滿月後,誰都沒有說一聲,帶著孩子去了符疆出征的邊關。
從此也沒了音訊。
她離開時,正趕上符老爺子病重。
府中本就忙碌,她們母女又沒了倚仗,哪會有人注意她們?待下人發現她們不見,稟報到當時還是符夫人的老夫人那裡時,她們已經出了京城。況且當時的符夫人一心撲在病重的夫君身上,哪管得了這麼多,只命下人自己去找。
下人找了幾日,遇到符老爺子去世,又都回來辦喪事。
等符府平靜下來了,符老夫人想起她們母女時,已經是半個多月以後。哪怕符家動用了當時能動用的所有關係,還是沒能將人找回來。
這也成了符老夫人心中的一根刺。
每到夜深人靜時,總會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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