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風從門外進來了,兩人行過禮,稟報道:“爺,符公子來了,去了沐青苑。”
符城會來,在意料之中,襲九淵沒說話,倒是百里驚瀾開了口:“說起來,符城對你還真是沒話說,明明自己也有心上人,還出來替你頂包。”
穀風道:“符家與江家是世交,爺還救過符公子。”
百里驚瀾不屑:“農夫與蛇的故事沒聽過?恩將仇報的大有人在,何況他就算不主動出來,最多也就是坐視不理,算不上是錯。”
穀風不說話了。
襲九淵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站在太子和祁王背後攪動風雲的人,是他嗎?
——
沐青苑,葉拈夕坐在床榻邊,目光空洞的望著腳尖前面的半寸之地。
一聲不吭,也能哭成淚人兒。
白露擔心的不得了,一邊幫她抹眼淚一邊勸:“小夕,你好歹跟我說句話好不好?都怪我,我不該拽著你去看比武……”
葉拈夕搖頭。
只是輕微的一晃,立刻又有淚水滾落下來,“啪嗒啪嗒”砸在地面上。
因壓抑而略顯沙啞的嗓音道:“不怪你。”
怎麼能怪她呢?
就算她們沒去和親比武的現場,沒有看到符城,他一樣是以求親者的身份站在了比武臺上。想到那晚定遠侯與符老夫人的反應,想到沒問出口的話,她心如刀絞般難受。
到底為什麼?
明明,他們是彼此喜歡的。
為什麼,一夜之間,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心彷彿被豁開了一道口子,疼得無以復加,疼得她連吸一口氣,都覺得顫抖。
她用力抓著白露的手腕,痛到極致,卻也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不想讓人聽到,不想有人擔心……更不想,讓看到她丟臉的模樣。
白露望著她悲慟卻又不敢放肆大哭的模樣,眸中閃動著幾許複雜的神色。
是心疼……更是,愧疚。
外面忽然傳來一串急促的敲門聲,葉拈夕猛的抬頭。
不及出聲阻止,視線猝不及防的撞進一道熟悉的眼眸之中。
心口漠然一滯。
本能的想扯出一絲笑容,裝作沒事的問他怎麼來了。可是嘴巴張了張,話沒說出來,噙在眼眶中的淚水,卻是肆無忌憚的滑下臉頰,摔落在地上。
地上濺溼一片。
符城幽黑的瞳仁驟然一縮,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了他心頭那塊軟肉,疼得他急了呼吸。
深深望了葉拈夕一眼,對白露道:“你先出去吧。”
白露先是看看符城,又擔心的看了看葉拈夕,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這才起身往外走。
出去後,將門關上了。
屋裡只剩下兩個人,安靜的針落聞聲。
葉拈夕彆扭的移開視線,用力吸了口氣,想把眼淚壓回去了,可眼淚就是不受控制的往下落,怎麼止也止不住。
不但眼淚止不住,心裡還酸的厲害。
符城心裡悶得厲害,跟壓了聲千金重的石頭似的,連氣都喘不過來。
走上前,伸手幫她抹臉上的淚水:“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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