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妤在房中擺弄『藥』草。
她以九王府不養閒人的由頭,把楚月和秋水送去濟世堂幹活了。
有了她們,吉祥輕鬆不少。
寒流過後,著涼的人少了,濟世堂孟子佼一個人能應付,她就沒過去。
小小的方桌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碗碟,裡面盛著各式各樣的草『藥』。桌子正中還有個小爐子,裡面不知煮著什麼,咕嚕咕嚕冒著煙氣。
屋裡瀰漫著草『藥』甘烈微苦的味道。
襲九淵握著花的背在身後,緩步走了進來:“不看書,改親自動手了?”
葉淺妤抬眼看他:“回來這麼早?”
襲九淵應著,繞到她身後,傾身靠近,才看清小火爐旁邊還有個琉璃瓶,裡面裝著幾隻活的毒蟲。他“嘖”了兩聲:“看來本王得找間房子來給你做『藥』房才行。”
免得哪日毒蟲跑了,誤傷他們。
葉淺妤聽出話外之意,忍不住笑:“這麼怕死嗎?”
襲九淵不回她的話,撤回身子,挨著她坐下來,將紅梅遞到她面前,“吶,宜兒摘的,方才想進來,見本王回來了,就叫本王帶進來。”
葉淺妤笑:“是見你回來,不敢進屋,你自己把花枝要來了吧?”
被拆穿,男人也不反駁。
桌子上擺得滿滿『蕩』『蕩』的,他將梅花放在桌邊。瞧著她熟練的將碟中『藥』材倒進罐子裡搗碎,男人幽邃的眸底閃過一抹猶豫,片刻後,他問:“有沒有辦法讓一個人恢復記憶?”
葉淺妤聞言一怔。
扭過頭來看他,“受傷失憶?”
襲九淵想了想,先點了頭,而後緊接著又搖頭:“很重要嗎?”
葉淺妤笑了,“醫生講的是對症下『藥』,我連他怎麼失憶的都不知道,你叫我如何判斷他能不能恢復?”
襲九淵道:“她受傷時我不在身邊。”
葉淺妤點頭表示明白,解釋道:“失憶症大多是腦部受創所致,有短暫『性』失憶,也有長久的。短暫失憶多是淤血壓迫腦垂體引起,淤血消失後能自行恢復。反之,就不好說了。失憶這種東西,就算是在我生活的那個時代,也沒辦法治癒。”
襲九淵眸光驀然一黯。
葉淺妤極少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失落,她試著問:“很重要的人嗎?”
襲九淵點頭:“很重要。”
葉淺妤道:“要不你安排個時間,我見一見他?”
襲九淵應下來:“她在宮中,出來並非易事,我找機會帶你進去吧。”
葉淺妤滿口答應:“好。”
兩人又說了些近來的發生的事。
林佑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將,一夜襲爵,功成名就,羨慕壞了外面很多人。反觀符城,因為敗給林佑,被人們指著脊樑說沒有傳言中厲害,當不起武衛營統領之職。
尤其是那些賠了錢的賭徒們,恨不能寫大字報貼到符家門口,罵符城不中用。
可一想到那是定遠侯府,皇后的孃家,就忍住了。
再沒用,人家還是皇后的大侄子,喊皇帝一聲“姑父”!
是皇親國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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