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行司。
刺殺葉淺妤的男人失手後,被關進了這裡。
在濟世堂搗亂,纏住御風拖延時間的人,也抓住了。
關在另一間牢裡。
陰暗潮溼的牢房中,牆壁四處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有的上面還沾著斑斑血跡,也有的因為長時間不曾使用,乾涸的血與鐵鏽混在一起,散發著腐朽的味道。
乍一看去,觸目驚心。
那男人被捆在木架上,手上腳上都纏著粗重的鐵鏈。
他已經受過很重的刑罰,**著的胸前皮開肉綻,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面板。頭髮凌亂的披散著,臉上,發上,都糊著厚厚的血汙。
吱呀一聲,門開了。
襲九淵提步走了進來。
正嚴刑逼供的鎮行司獄卒見到他,忙上前行了一個拱手禮:“屬下見過九爺。”
襲九淵頷首,目光直直落在耷拉著腦袋,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
獄卒道:“嘴硬的很。”
襲九淵不意外。
能被當作死士培養的人,從小就會經歷各種各樣的訓練。
這些訓練中,也包含了意志力方面的磨練。他們就算被抓住,並且很倒黴的沒死成,被帶回來嚴刑拷打,一般也不會吐露組織的資訊,更不會出賣主家。
那人聽到動靜,緩緩睜開了眼睛。
血汙糊住的視線分外模糊,好半天,他才看清眼前的玄色身影。
艱難的開口:“殺了我。”
襲九淵冷漠的臉不辨情緒,聞言,淡漠的聲音道:“賤命一條,本王要來何用?”扭頭對獄卒吩咐:“留口氣,他的命本王還有用。”
獄卒領命:“屬下遵令。”
襲九淵沒多留。
轉身離開時,看到牆上掛的那些新的舊的刑具。
一個個,在光線陰暗的牢房中,散發著滲人的氣息。揚揚下巴,道:“沒事把擦亮點,繡得好像我們鎮行司審案從不用刑一樣!”
獄卒:“……”
鎮行司審案,的確很少開刑。
因為他們主子說過,嚴刑逼供是最低端的審案方式。鎮行司建立這些年來,他們便儘可能杜絕低端,能不用動武,他們就儘量用文明的辦法解決。
只對那些“寧死不屈”的人,才會用刑。
但鎮行司這個地方,“寧死不屈”的人,真的是太少了。
他們的刑具,基本就是擺設。
想歸想,立刻吩咐下去,把刑具拆下來收拾。
襲九淵沒接著離開,在鎮行司處理公務一直到過了晌午,才回了九王府。
葉淺妤不在。
叫來驚蟄問話,才知道那丫頭一大早就去濟世堂了。
襲九淵幽深的眸,模糊了寵愛與溫柔,明明是生氣的話,聽起來卻是擔心和疼惜更多:“自己的傷還沒好利索,又往外跑,也不怕再遇上這麼一出傷人案。”
驚蟄道:“穀雨傷好得差不多了,也跟著過去保護姑娘了。”
他跟著白露等人喊習慣了姑娘,雖然葉淺妤有了郡主的封號,他還是沒改稱呼。
襲九淵沒說話。
近來葉淺妤走“背”字,接二連三的出事,保護的人再多都沒用。
他想了想,不放心。
最快更新閱讀,請訪問 請收藏本站閱讀最新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