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玉聞言,心驀然一沉,眼底刮過慌亂的神色。很快穩住心神,轉身看向襲九淵時,臉上已經溢位笑容:“九哥。”
襲九淵沒看她。
素來淡漠的表情辨不出喜怒。
這一來,符玉就尷尬了。
笑容僵持在臉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念香看出來,也向襲九淵行了一禮,“奴婢見過九王爺。”
行完禮,她自顧自的起身,提醒道:“九王爺,我家小姐今日來這裡,是特意為了九爺而來。小姐她……”不等說完,襲九淵冷冷的開口,話是對符玉說的:“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奴才,本王準她平身說話了嗎?”
符玉和念香同時一驚。
先不說念香在符玉面前地位不比尋常丫鬟,就算是個普通丫鬟,打狗還要看主人呢,襲九淵這番話,明顯是不給符玉面子。
符玉臉色不大好看。
好不容易才穩住無處安放的眼神,她開口,對著襲九淵說話的聲音帶著七分嬌,三分嗔:“九哥跟個丫鬟計較什麼?她不懂規矩,我回去再教訓幾日便是了,何需九哥動怒?”
擔心襲九淵聽到什麼,她又問:“九哥何時到的?”
襲九淵回:“足夠聽到你剛才教訓人的話。”
符玉心中暗暗一驚。
好在這些年她在襲九淵面前表現出來的,一直是率真坦然的模樣,而非溫婉懂事。璀璨一笑,指著白露跟孟子佼道:“原來九哥聽到了,這倆個人大白天的議論九哥,太不像話了,我就說了他們幾句。”
說著,還不滿的盯了白露一眼。
白露聽她一口一個九哥,好像與襲九淵很熟的樣子,不敢再表現出任何不敬,低頭解釋道:“是奴婢今日見姑娘不太精神,便想著問問先生是怎麼回事,正說著,這位姑娘就進來了。”
至於進門不分青紅皂白,張嘴就罵的行徑,白露沒說。
符玉也沒開口。
這種情況下,誰說多話,誰才是心虛。
襲九淵俊美無儔的臉沉著,完善的隱藏了所有的情緒,菲薄的唇輕啟,吐出一句不冷不熱的話來:“自己的丫鬟都教不好,還來指責別人家的事?”
別人家——
疏離的語氣,儼然將她劃到了外人的行列。
符玉又愣了愣。
白露這麼說,她可以反駁,可話從襲九淵口中說了來,當真是半分抵抗的力氣都沒有。
那個女人的丫鬟,他都當成是自己人!
這個認知,讓符玉心中好像豁開了個口子一樣的疼。她努力了這麼多年,最終也只能比別人多靠近他一步而已,可那個女人,就在她離開的短短的半年時間裡,變成了他的“自己人”。
可以住在他的府中,睡在他的榻上。
如今,還懷了他的孩子?
這一連串的想法,打擊的她連腰都直不起來。連吸進胸腔中的空氣,都好像帶著細密的刺,扎得她痛不欲生。
不會——
不會的,如果他真的喜歡她,又怎麼可能這麼不清不白的睡在一起,連個名分都不給她?
符玉努力壓下所有惶恐,擠出笑容:“九哥說的是,玉兒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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