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產的事,看了眼妻子楊萍:“這事說起來還是我處理不當,蘇曼你們還記不記得?”說著,看向鬱安夏,“她是你表妹,先前在這邊意外過世,其實和你們還有你們大姐姐夫都沒有關係,是她自己酒喝多了。我們也就一兒一女,從小都拿曼曼當掌上明珠一樣捧著慣著,你舅媽心裡傷心,一時糊塗遷怒到翊臣姐姐身上這才有了斯巖後來做的事。斯巖現在也還在醫院裡,這事舅舅跟你們道歉,保證絕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鬱安夏不置可否。
就算傷心自己女兒意外身亡,也沒理由遷怒到一個快九個月的孕婦身上。
她彎了彎唇,說道:“大姐這次生孩子真的是九死一生,吃了很多苦頭,現在還在醫院裡住著,醫生說要調養很長一段時間,不然以後會落下病根。”
言外之意,這麼嚴重的事情,她是沒有資格代替陸瀾馨說原諒或者不介意的。
她舉起杯子朝蘇錦榕敬了過去:“這一杯謝謝您前天晚上幫了我,也算我和翊臣欠您一次人情。”
一碼歸一碼,她不會拿這事和陸瀾馨的兩兩相抵,即便蘇斯巖那邊已經有人動過手了。
蘇錦榕面色凝了凝,復而心底一嘆,愛怨分明,和他姐姐一個性子。
他和鬱安夏碰了下杯沿,叮的一聲脆響反而讓餐廳的氣氛有些凝固。
接下來,大部分時間都是蘇錦榕說,鬱安夏在聽,偶爾陸翊臣也會接上兩句,至於那位舅媽,從頭到尾都埋著頭,不過也沒見她吃多少東西。唯一一次鬱安夏和她對視,從她眼底看到了對自己的強烈不喜。
“蘇斯巖住到醫院,是不是你和姐夫的手臂?”回去的路上,鬱安夏隨口一問。
陸翊臣目不斜視地看前方,雙手握著方向盤:“我截了他兩樁大單,至於把人打進了醫院,是凌恆親自動的手。”
“也就是說,你們倆,姐夫和小舅子一起合作,幫大姐報仇了?”
動了陸家的人,如果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麼能起到震懾的作用?至少以後在茗江市,那些打手以及有門路的偵探社之類,沒人敢再輕易接對陸家人不利的單子。
“相比較那個阻攔了沈凌恆的貨車司機和撞了瀾馨的兩個人,蘇斯巖斷了幾根肋骨算是小懲大誡了。”
這時,正好停在了紅燈路口,陸翊臣握住她一隻手,在掌間摩挲,眼底柔情萬分卻又有酸意流轉:“以後,不許打聽別的男人的事。”
鬱安夏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吃醋啊?”
“你說呢?”粗糲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按壓。
鬱安夏湊過去在他臉上吧唧親了口。
別說蘇斯巖和她有表兄妹的關係,就算先前不知道這些事時她都不曾對他假以辭色過。不過,能讓陸翊臣親口說出吃醋的話,她心裡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與兩人此時的脈脈溫情截然相反。
南安醫院裡,聽著母親在床邊的哭訴,蘇斯巖皺著眉,覺得胸前的傷口又開始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