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難道會聽蘇斯巖的話?鬱安夏和他們家,空有血緣關係,沒有做親戚的情分。
不管是當年蘇錦繡的事,還是之前曼曼的事,兩家恩怨太多,最好的結果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楊萍道:“你好好守著你爸,我去。”
說完,拂開兒子的手大步出了病房。
之前她就和鬱安夏提過讓她來探視蘇錦榕,她並未應下,這次蘇錦榕雖然性命垂危,鬱安夏也未必會願意來。
楊萍忽然想起前兩天撞見Alisa和張助理一起吃飯的事,雖然她覺得羅映兒的猜測太過可笑,但這個時候就算是胡說八道也要爭取到鬱安夏來見蘇錦榕最後一面。
楊萍打車徑自去往陸家,到了之後才知道她和陸翊臣今天都在易家大宅。
好在兩家隔得並不遠,楊萍在路上花了近一個小時,終於得以到了易家門口。
彼時,鬱安夏等人剛吃完午飯。
得知是楊女士來訪,易老夫人還問了句:“哪位楊女士?咱們家認識姓楊的?”
傭人答道:“她說是安夏小姐的舅媽。”
那不就是蘇錦繡那狼心狗肺弟弟的妻子?易老夫人頓時沒了好臉色。
鬱安夏大約猜到楊萍來找她的目的,原本準備吩咐傭人直接讓她離開,可是楊萍又讓帶了句話,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同鬱安夏女兒有關。
這時,大伯易航發話:“還是讓她進來吧。”
楊萍被領進來之前,家裡幾個年紀小的帶著孩子上了樓。
楊萍雙眼通紅,一見到鬱安夏立馬就求她讓她去醫院看蘇錦榕最後一面:“他快不行了,撐著最後一口氣在等你。”
鬱安夏臉上浮現詫異,倒不是對蘇錦榕產生了同情,只是覺得這訊息來得太突然。
楊萍強忍著淚水:“在監獄裡滑了一跤,撞了額頭,醫生說路上耽擱了時間,失血過重救不過來了。他想見你最後一面。”
鬱安夏垂了垂眸,片刻,開口道:“我沒什麼話想和他說。”
“你就這麼狠心?”楊萍忍不住指責,“再多的恩怨,那是你媽媽和他之間的,你舅舅並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就狠心到連他最後一個願望都不肯滿足?你當真心硬如鐵?”
鬱安夏心中冷嘲。
她去滿足蘇錦榕的願望,讓他了無遺憾地走,可她母親當年在冰冷的湖水裡撲騰時有沒有人問過她是不是放不下她無依無靠的女兒?是不是後悔為了救弟弟放棄自己的愛人?蘇錦榕當時可以把人救上來他為什麼不救?
鬱安夏從來不喜歡記著過往的恩怨生活,但她也不是一個大度到以德抱怨的人。
鬱安夏情緒在心口翻滾,這時,手上一緊,鬱安夏側頭看了看陸翊臣,衝他微微一笑,然後對楊萍道:“你走吧,這次我不計較你拿我女兒做藉口。”
楊萍其實早就知道會碰壁,但到底不甘心要實實在在地碰一次才算數。
她深吸一口氣,視線落在鬱安夏和陸翊臣交握的手上:“我沒有拿你女兒做藉口,我說的都是真的,有人要害你們家女兒。你答應去見他最後一面,我就告訴你。”
鬱安夏微微抿唇,判斷這句話裡的真假。
只是涉及到悅悅,她不敢掉以輕心,想了想,她道:“你先說,如果是真的,我會去的。”
楊萍等的就是這句話。
來的路上,她已經打過無數遍腹稿,因此,這番話說得很通順。
她剛說完,率先開口的是崔澤鑫,事情畢竟涉及到他的助理:“你說,Alisa和小張勾結在一起?”
“是。”楊萍挺直背脊。
她什麼都不知道,也覺得Alisa勾結張延害鬱安夏女兒可能性不大,但事情涉及到鬱安夏的寶貝女兒,情況越嚴重她對鬱安夏的恩情就越重,她才會答應去見蘇錦榕。
因此,她挺直背脊,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我親耳聽到他們倆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