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去銘記,誰還會想起二十六七年前的人和事?他爸都沒認出鬱安夏。更何況他當時一個小孩子,哪還記得易三叔女朋友的模樣?就是現在再提,也剩下一個很模糊的記憶,知道曾經有這麼個人而已。
鬱安夏覺得他說得似乎有些道理,點點頭,還不忘回侃一句:“他們要是知道當年的小屁孩未來會拐走他們還不知道在哪的女兒,肯定會對你耳提面命,讓你好好對我。”
“我現在對你不好,嗯?”
鬱安夏抿唇,在他興味的目光下,嘴角弧度越來越大。
陸翊臣的手在她腰間摩挲,鬱安夏餘光之處壓下一片暗影,他的唇貼了上來。
這時,小腹忽然一陣墜脹,鬱安夏有種不好的感覺,伸手把人推開:“好像是生理期到了。”
說完,掀了薄被下床,穿上粉色棉拖快步往衛浴室去。
沒多會,陸翊臣聽見鬱安夏從衛浴室傳來的聲音,讓他幫忙拿一條幹淨的內褲。
陸翊臣下床輕車熟路地拉開衣帽間左邊第二層,看著整齊疊放的幾排,他略作思忖,拿了條穿著舒適的棉質內褲。
衛浴室門口,鬱安夏彎著身子探出一個小腦袋,從陸翊臣手機接過內褲後,還咧著嘴附帶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陸翊臣心情不由自主地明媚,轉身出了臥室吩咐還在廚房收拾的陳姨煮一杯紅糖水。
鬱安夏一直都有痛經的毛病,不過從去年年底開始一直在調理,現在情況已經好了很多。
喝過紅糖水,感受著陸翊臣大掌在小腹處輕揉的溫熱,沒多會鬱安夏就靠在他臂彎裡沉沉睡去。
陸翊臣側著身,手上動作沒停,視線落在她逐漸沉穩的睡顏上,眼底有笑容溢位。
相較兩人的溫馨,遠在京都的佟玉秀這幾天有些焦頭爛額。
上個星期回了趟茗江市,壽宴還沒吃完,公司那邊就出了點事,她只能匆忙趕回,連打算去易舤墓園一趟的時間都沒能抽出來。忙了好幾天,直到這時才想起來答應女兒的事情還沒做。
自從多年前那件事後,她和那個人心照不宣地將彼此從生活中永遠剔除,再沒有見過面。
可饒是如此,這些年她還是斷斷續續地聽到過他的訊息,實在是因為有些出名,偶爾參加商業飯局都會有人提起,她想不知道都難,可心裡並沒有太多漣漪,也沒有刻意去了解過。如果不是為了宛琪,她大概永遠都不會聯絡他。
她想,那個人大概也是這樣。他們對於彼此,都不算太好的回憶。
拿到那人現在的聯絡方式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聽到電話打通的嘟嘟聲,她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不是因為激動和期盼,這種感覺她說不上來,但聽到那頭響起屬於中年男人的磁性嗓音時,她還是頓了幾秒。
等到再次傳來略有不耐的聲音,她方才開口:“是我,玉秀。”
電話那邊陡然沉默,好一會兒,才聽到回覆:“佟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