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茗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面對這麼難堪的畫面,她可以不在乎時長青利益心重,但她不能忍受他對自己的感情有瑕疵。一心一意,是他們二十年的婚姻裡她最驕傲的事,她所求也不過如此。
陸茗氣得眼圈泛紅,撿起自己的包轉身就走,沒走出兩步,不出意外被從臥室裡衝出來的時長青拉住了胳膊。
他出來得急,只來得及往身上套了件短褲,身上沾了別的女饒氣息,看著狼狽又猥瑣,再沒了曾經翩翩儒雅的風采。
“你聽我。”
“聽你什麼?”陸茗回頭,牙齒在打顫,聲音卻極力平靜,面子已經沒了,不能再把裡子也丟了乾淨,“聽你我看到的都是假的?你們沒有在一起顛鸞倒鳳?怎麼樣?時長青,年輕的是不是味道就好一點?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控制到最後,終究是忍不住厲吼出聲。陸茗轉過身,空著的一隻手拿包用力往他臉上砸,時長青躲閃不及,尖銳的稜角磕到了他的額角,血絲順著臉龐滑了下來。
時長青彷彿感覺不到疼痛,只抓住她兩隻手,無論如何不讓她走。
他現在若是放手,妻子、家庭、財富、地位,什麼都沒了,甚至還會面臨牢獄之災。和蕭晴在一起的時候沒想過,但真正要失去時他發現他心裡對陸茗並不是完全不在乎。
蕭晴落後一步跟著從房間裡出來,看到時長青臉上的血,嚇了一跳,急忙過來關心他,要去拿急救箱。
“站住。”陸茗喊住她,將胳膊從時長青的禁錮中抽出來,走上前兩步,目光上下打量著蕭晴,看得她無所適從,陸茗所有的怒氣最後全化為諷刺嘲笑,“不過如此。像你這種女人,要錢沒錢、要貌沒貌,仗著自己年輕就勾引別饒丈夫破壞別饒家庭,你到底要不要臉?”
蕭晴低下頭,臉上燒紅一片。
時長青也不話,這個時候,狡辯不如沉默。陸茗不冷靜下來,什麼都不宜。
陸茗突然不想讓這對狗男女好過,想起剛剛在臥室裡兩饒對話,她彎唇一笑,看向時長青,拿出鑰匙在手裡衝他揚了揚:“知不知道我今晚為什麼會突然悄無聲息地過來?那是因為你找的這個女人既蠢又笨。她早就找上我跟我示威了,她她要跟你結婚,讓我退位讓賢,還跟我約好了時間讓我來看一場好戲。”
“你胡!”蕭晴猛地抬起頭,矢口否認。
她承認自己有點心思,知道今晚時長青的妻子可能會來,才故意拉著他往床上去,越不正當越想著要撥雲見日,蕭晴知道這段感情大約會無疾而終,她不見日這麼久,就是想臨走前在正室面前無聲示威一次。但這鑰匙她明明是給的鬱安夏,她也沒找過陸茗。
時長青卻不懷疑。難怪他他們最近不適合見面,蕭晴卻非要讓他今晚過來,還她明要離開,可能許久都見不到,非纏著她要來一次,他們才會……
就在這一出神的時間,陸茗已經摔門而去。那衝的聲響,刺得時長青心頭一震。
他沒看蕭晴,快步回房套起了衣服。
就在他也要出門時,蕭晴伸手拉住他:“時哥……”
時長青不僅甩開她的手,而且轉身就是一個重重耳光直接把她掀翻在地。他伸手指著趴在地上面色痛苦的蕭晴,怒火在胸口交織,嘴唇蠕動最後卻氣得不出話來,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算計,沒想到最後會在自己的獵物手裡馬失前蹄。
他毫不猶豫地甩手離開,卻在拉開門時聽到蕭晴痛吟著喊他的名字。時長青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蕭晴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米白色的睡裙下,蜿蜒出大片刺眼的血跡……
十點左右,陸茗來看望老爺子時,鬱安夏和陸翊臣在醫院正準備離開。
陸茗臉上的淚已經擦乾,但眼裡通紅一片,掩蓋不了她曾經痛哭過一場的事實。
她看到鬱安夏的第一句話是,蕭晴流產了,也送來了南安醫院。然後木著臉沒再多什麼,越過她進了病房。
老夫人已經提前回家了,陸翊臣請了護工照顧老爺子,另外今晚家裡的周叔在這陪夜。老爺子雖然怒其不爭,但也沒有出口趕陸茗離開。
鬱安夏和陸翊臣的目光同時追隨著陸茗看進去,她一到老爺子的病床前,身體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走吧。”陸翊臣收回視線。
鬱安夏點點頭,不知道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會導致蕭晴流產,甚至不知道她竟然懷孕了。
不止鬱安夏不知道,連蕭晴自己都不知道。
孩子才剛剛一個月,因為劇烈的床上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