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夏這兩天都沒自己開車。
晚上八點鐘左右,陸翊臣下班順便過來接她。
因冬寒未去,這個時間點路上行人已經不多,銀色賓利停在隔了一條馬路的工作室對面。昏黃路燈下,男人修長的雙腿交疊,挺拔身軀半倚在車身上,身上黑色大衣厚重穩實,落在眼底內斂又沉穩。
一樓幾個店員無心工作,紛紛盯著馬路對面在瞧。雖隔得遠看不大清楚,卻忽視不了高貴的俊朗,就連指間忽明忽暗的那簇火光,都顯得十分優雅。趙柯羨慕鬱安夏:“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體貼自己妻子的豪門老公,關鍵是人家有錢有顏又有身材,看著也很儒雅沉穩,要是將來能找到符合其中一樣的男朋友,他對我有姐夫對安夏姐一半好,那我就知足了。”
鬱安夏和陸翊臣復婚的事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地進行,但她工作室員工都是知情的。領證後,鬱安夏特意請大家吃了飯,而且一人送了兩盒費列羅,等著店裡這幾個單身的小姑娘沾了好運也能早日脫光。
另一個年紀相仿叫褚佳容的店員就笑話她:“那你也要和安夏姐一樣長得好看自己又有本事才行。”
趙柯不服:“你怎麼知道過兩年我就不會和安夏姐一樣?”
這時,朝幾人走過來的蕭晴把對話盡收耳底,側目,視線從高大英俊的身影上掠過,淡淡道:“你們看到的只是表面,沒什麼好羨慕的。豪門水深,看起來越美好可能越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那些人身在高位慣了,有時候狠起來為了錢為了權是可以六親不認的。”
趙柯心想那也比你跟個老男人好。她笑眯眯道:“晴姐你該不會是仇富吧?這種心理可要不得。”
蕭晴臉色沉下來,趙柯看見鬱安夏拿了包從樓上下來,轉而和她打招呼:“安夏姐,你要走了嗎?”擠了擠眼,朝對面努著嘴,“姐夫在冷風中等你好長時間了。”
鬱安夏笑回:“這兩天晚上還是有點冷,也沒什麼客人,你們一會兒可以提前關門下班,不用再等到九點半。”
趙柯謝她體貼,轉頭卻看見蕭晴同樣揚起笑和鬱安夏告別,心裡十分鄙夷。明明和她們一樣都是給人家打工,卻仗著自己早跟老闆做了半年多助理私下喜歡對她們頤氣指使擺二老闆的譜子。看著大大咧咧實則嘴甜舌滑,根本人前人後兩副臉。
出了店門,鬱安夏左右看了看車子,加快腳步朝男人走過去。
“怎麼不在車裡等?”她走得急,雪白的臉龐都染了兩團嬌豔粉雲。
陸翊臣手指撫上去,臉頰肌膚微涼,扔了手中半截煙抬腳碾滅,拉著她上了車。
一坐進去,暖氣便迎面撲來,鬱安夏轉過身將包包放到後車座,搓了搓有些發紅的手指,回身一邊系安全帶一邊主動開口:“這週六市裡有個盛大車展,設在聖地廣場,據說到時候會有至少三輛千萬級豪車出現在展會上。下午和車展簽了約的星城模特公司找上門來,打算在我們這租賃珠寶首飾給那些模特配合車展,所以今天才忙到這麼晚。”頓了頓,又道,“星城規模不大,老闆姓周是個大概三十出頭的男人,很多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今天下午也是他自己親自過來的。籤合同的中途,剛好聽到蘇曼給他打電話,才知道原來他和蘇曼是朋友,這次車展的模特名額能被他們公司拿下,也是蘇曼在其中牽的線。而且同樣還是蘇曼給他介紹的我們工作室,說是物美價廉。”
鬱安夏特意和陸翊臣提起這茬,無非覺得蘇曼一開始接近她是為了陸瀾馨,本就居心不良卻會在外人面前幫她說好話,著實有些讓人意外。
陸翊臣朝左打著方向盤往車道上轉,左手腕上,腕錶在幽暗車廂裡泛著銀光:“蘇曼家裡不缺錢,在南邊也有一點勢力。”
鬱安夏瞭然,難怪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卻能有這種人脈。
轉頭,視線落在男人稜角分明的側顏上,忽然轉了個話題提起秦蓉下午打電話告訴她邱家出了事:“邱良父母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陸翊臣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開車,性感的唇緩緩張合:“工作上有對手是難免的事,有時候礙到了別人的利益出點事並不奇怪。”
鬱安夏稍作思忖便意會過來,這話言外之意是說讓邱經理夫妻遭遇工作危機的另有其人,但也沒否認自己在裡頭插了一腳。
想必邱良的事也同樣如此。
沉思之際,車子突然停了下來,鬱安夏看向窗外,不是陸家大宅,而是一間規模精緻的蛋糕店。店外掛著的顯眼木牌上五彩小燈閃爍,上面用花式字型寫著“填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