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慶安時童玉青狠狠的驚了一下。他的臉上除了那一片紅腫外,更有一些其他的小傷,類似擦傷,類似磕碰。身上的衣服更是沾滿了灰塵,有幾處還能清楚的看出腳印子來。
俞翀目光一凜,眸中透出幾分危險。
“你敢傷了我的人?”
俞老夫人大笑幾聲,“我為什麼不敢?童玉青叫我丟了曾孫,你這個小廝還不許我教訓一下?俞翀,你在俞府活了這麼多年,我還真沒發現你這麼能護短。”
說著,老夫人的臉突然變冷,指著俞翀便厲聲罵道:“這短你就是護到天上去又怎麼樣,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了?我告訴你俞翀,今天童玉青跟慶安你只能選一個。要麼你帶著童玉青走,我殺了慶安,要麼就讓童玉青留下,你帶著慶安走。你可想好了,到時候後悔可別說我沒給你選擇。”
童玉青眸心一窒,這哪裡是選擇,根本就是逼得叫她留下來。
“我留下。”她直接開口做出了決定。
“青兒。”
俞翀壓抑著憤怒的喊著她的名字,冰涼又堅定的眼眸里根本就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人。
童玉青嘴角掛著淺笑,“我沒事兒,伺候人而已,我做得來。等她們煩了我厭了我自然就會放我走了。再說,都是在府裡頭走動,等這邊沒事兒的時候我會偷偷跑回去的。”
她調皮的朝他眨眨眼,做安慰般的拉了拉他微涼的手,搶在他開口前就說:“讓慶安跟他走,我留下。”
老夫人嘲諷一笑,“我問你話了?你算什麼東西?”
童玉青咬牙,這老不死的分明就是想要將俞翀耗死在這裡!她轉頭擔憂的看著身邊的俞翀,而他烏黑的眼眸中正好倒映出她的身影。
明明沒說話,可他們又都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心中的話來。童玉青笑了笑,她知道俞翀已經做出了決定。
“我帶慶安走。”
老夫人眼中閃過陰狠,卻還是被俞翀給抓住了。
“若是青兒有一點兒閃失,這筆賬我一定會討回來。”
“你以為現在是你能討價還價的時候?”大約是被人戳中了心事,老夫人的臉色驟變。“在我改主意之前,帶著你的廢狗趕緊滾!否則就是再來七八個童玉青也不夠消我心頭之恨。”
說完這句,老夫人轉身就進了屋。張媽走到童玉青身邊,“二夫人,跟我進屋去吧。懷香的傷還沒好,少夫人跟前還等著人伺候呢。”
童玉青緊緊拉著俞翀的手,另外一隻手指著依舊死死抓著慶安的幾個家丁。“你們把人放了,讓慶安將我夫君帶回去,我立刻就進去伺候。”
張媽擰眉,打了個手勢叫人將慶安給放了。
她張開唇想要再跟俞翀說一句話,誰知張媽竟然一把將她拽了起來。怕俞翀被自己拽的再摔了,她只能匆忙放手,還來不及跟俞翀說一句話,就這麼被張媽給拽著走了。她瞧見慶安抬著頭,清秀的臉上瞪著一雙黑沉的眼正望著自己。
被拽進屋前她只能匆忙喊了一句:“慶安,快帶他回去。”
從張媽將那些東西送進來後許書媛就來了精神,一會兒拿起這個看看,一會兒又拿著那個比照比照,簡直愛不釋手。直到聽見俞老夫人的腳步聲,這才捨不得的放下,三兩步的跳回到床上躺著裝病人。
“你都聽見了?”
許書媛立刻換了一副委屈認錯的臉,眼角還掛著幾滴淚,楚楚可憐。“聽見了。”
老夫人瞪她一眼,又將目光停在那些飾物上。“現在童玉青是你的人,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只是記住,以後做事多長點兒腦子,別再給我惹禍事。要不是看在文意的面子上,這外頭跪著的人可就是你了。”
許書媛心裡咯噔一下,乖巧認錯。“祖母,書媛知錯了。”
老夫人拿起那支翠玉簪子,唇角不自覺的揚起,顯露出得意。“知道錯了就好。”
此時張媽已經把童玉青拽了進來,老夫人淡然的放下那支簪子,又挑了對不怎麼喜歡的耳墜子放在另外一邊,側身對躺著的許書媛說:“小產對女人來說是最傷身的,你好好歇著,可得把身子給養好了。”
說完了這些,老夫人就帶著張媽離開了。
許書媛看著被挑剩下的那對耳墜子,心火一道道的往上竄,忍不住的在心裡頭將俞老夫人罵了千百遍。
倚老賣老的東西!
可再怎麼說俞老夫人都是俞家的當家主母,是自己丈夫的祖母,她奈何不了那個人,但是她能拿捏童玉青。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