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跟文意說了兩句。本想著等請了大夫看了再說,沒想到文意這麼快就說漏嘴了。”
老夫人心裡高興,臉上也是藏不住的笑。“什麼叫說漏嘴了,這事兒難道不該讓我們知道?”
王氏也在旁邊接話:“你的月事一向準,這身子怕是真的有了。我看這事兒也用不著看大夫了,現在日子淺,怕也診不出什麼來,不如等時間長些再看。
老夫人也是過來人,王氏這麼一說她就明白了。“我看書媛是個有福氣的,這胎,必定是男孩兒,是我梁金鳳的金孫!”
音落,各位夫人小姐又是一陣討好吹捧。
今日的俞府,真正是熱鬧。
童玉青醒來時,自己正臥在俞翀的懷裡,擔心壓到他的傷口,速度極快的坐直了身體,眨眼間她又被人往下一拉,沒防備的身體又沉沉壓在了俞翀的身上。
聽著身下男人的悶聲,她渾身一個激靈,猛地抬頭,正好就撞上了他含笑的眼眸。
“醒了?”
童玉青愣怔的看著他,又把頭悶在他的身上。良久後才抬起頭,他看見,她的眼角又紅了一片。
他輕輕的撫上她的眼角,柔聲責備說:“上回不是說了麼,別總這麼揉眼睛,都紅了。”
童玉青扯開笑,“餓了沒,我給你弄點兒吃的。”
俞翀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躺下來。她乖乖躺下,依偎在他的身邊。
良久,童玉青才聽見他開了口。“想問什麼,問吧。”
她轉頭看著他,神情微窒。
“我是俞家人,我要是死了,你就少了個對手,這樣的結果你難道不高興麼?”
她把目光移開,聲音裡頭帶著隱忍。“你死了我就得當寡婦,還會被攆出門,這筆買賣根本就不划算。”
俞翀扯開一抹蒼涼的笑意,“我知道你是捨不得我,青兒你怎麼就不願意承認呢?”
嘆了一聲,他突然啞聲說:“我知道你心裡存著疑惑,我明明可以自己去拿那對金蟾,為什麼還要喊你去幫我偷。”
他停了停,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寬厚又微涼的掌心緊握著她纖柔的手,像是怕她突然跑了一樣。“因為當時對你用情不是這麼深,所以就算你送了命我也覺得無所謂。”
感覺到她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不自然,他又緊了緊掌心。“可現在你在我心裡,萬一你在裡頭有個閃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童玉青有些觸動,這番話她在密室裡就已經想過。要她來送命,最後又為了她賠命。當時她甚至是想要將昏迷不醒的俞翀搖醒,就是想要問問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些問題在心裡結成了疙瘩,儘管慶安將他們救了出來,她心裡那個疙瘩一直都沒被解開過。可當她端著熱水站在門口誤會他出了意外時,這些問題突然就覺得不重要了。
既然不重要,那還在意什麼?
“當年我阿孃還未進入密室就被她害死,就在那個金佛的位置。我俞翀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那天追著你去小佛堂,我突然就怕了。我阿孃已經死在了那兒,我的妻子絕不……”
童玉青突然翻身側躺,用手指抵住他的唇,截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咱們活著回來了不是?”
手心一癢,接著便感覺有些溼膩,她這才發現俞翀竟然伸舌舔了她的手掌心。臉一下就燒紅起來,她把手收回來,嗔道:“都什麼樣子了還這樣。”
俞翀扯開嘴角笑了笑,“我那對金蟾呢?”
“回來以後是慶安給你換的衣服,大約是他幫著收起來了,要我現在去把慶安叫過來?”
俞翀搖頭,“不用了,那東西就是給他拿的,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目光瞥見妝奩旁的畫像,他指著就問:“你進去就偷了一幅畫?”
畫上被人扣掉顏料的紗衣又在俞翀的眼前晃了晃,他想起了什麼,抓著童玉青的兩隻手腕,看了一眼她的手指甲。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已經斷裂,指腹被磨破,指甲裡更是帶著血跡。
俞翀心口一緊,“怎麼這麼傻。疼不疼?”
童玉青的手下意識的就想要往後縮,卻被他緊緊抓著。
“那幅畫是陳家獨子陳墉的畫作。青兒,你怎麼知道陳墉習慣用花草製成顏料作畫,而陳家的花草大多能醫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