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清楚一些。他倒是想要看看,童玉青這誠意究竟是有多大。
唐其開啟了香囊,從裡頭取出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的紙。他下意識的看了俞翀一眼,見俞翀點了點頭,才展開了那張紙。
只一眼,唐其整個人都震在那裡。
之前鬨鬧的幾個人等得不耐煩,也都站起來嚷嚷著:“堂兄弟,這紙上寫的什麼?莫不是她胡亂畫的東西,所以你才看不懂是不是?”
這番話又引起一番鬨堂大笑,後頭過來喝酒的那些不明所以,以為只是單純的玩笑,也都跟著大笑起來。
童玉青彎了彎唇角,並未像是在小堂裡一樣的做出解釋。倒是俞翀,臉色陰沉的叫人害怕。
唐其不理耳邊的鬨笑聲,又重頭到尾的把紙上的東西看了一遍之後才快步走到俞翀身邊,將東西遞給他。
“二爺。”
俞翀接過來,只不過一眼,也震在了那裡。
有人看出不對,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想要湊上來看看。“這上頭畫的什麼東西?”
不想俞翀卻將那張紙死死捏在掌心裡,轉身看著童玉青,沉聲追問:“這東西你在哪裡找到的?”
童玉青動了動唇,“七王府。”
唐其一驚,在俞翀開口之前先搶了話頭。“二爺,不如叫兩個身手好的再去京城查查?聽說駱衡一直未被成子睿召回京城,他的身邊沒了駱衡,咱們可就方便多了。”
一直沉默的慶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俞翀身邊,從他的手裡將那張早已揉皺了的紙重新展開。得見上頭蓋著的璽印,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玉璽在成子睿手裡?”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住了。
黎國內亂,丟失的不僅是兩塊虎符,更有證明國主身份的玉璽。晉立夫能霸佔國主位置這麼長時間確實是本事,可慶安如果要上位,就必須要有能夠證明身份的玉璽。奈何虎符已經找到,可以號令三軍,可玉璽卻一直下落不明。
俞翀本想著先回到黎國,玉璽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沒想到童玉青竟然給他們帶來這麼大的驚喜。
慶安有些激動,一把抓著童玉青的手腕,“這璽印是你蓋上去的?”
童玉青正要把手掙回來,卻見俞翀已經伸了手,將她的手腕輕輕的從慶安手裡接了過來。她還是想要把手收回來,可俞翀把她的手腕牢牢的掌控在手掌中。她看了看慶安,又看了看俞翀。“是我親手蓋上去的。”
這上頭的印章確實是她親手蓋上去的。
那一夜她在成子睿書房,作畫時見旁邊有一枚印章。想起爹爹作畫後一定要印上屬於自己的印章,她便起了調皮勁兒也想要自己試試。她以為這是成子睿自己的印章,可拿起來一瞧,卻又不像。好奇心作祟,她便趁著成子睿不注意時就在旁邊的白紙上印了一個,誰知審批公折的成子睿突然抬頭,嚇得她趕緊又把東西放了回去。
本來沒在意,可越到後頭她心裡就越發起疑。她把那張紙找出來,看著上頭雕篆的字型,竟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她留了個心眼,將印了章的那一張紙疊起來藏在身上,下半夜時她困不住的睡了過去,醒來時,那枚印章已經不見了。
她想起俞府小金庫裡的那一對金蟾,越發的堅定了要將這個東西帶來給俞翀看看的想法。後來她才想起,印章上雕篆的幾個字,正是黎國在內亂之前的國號,如此不用想都知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於是只能把這東西差藏了起來,直到她聯絡上了老方伯,才翻出來時時戴在身上。
逃出京城之後,她怕橫生意外,便將東西藏在了童揚的身上。好在一路雖然不是很太平,但好在這份誠意,的確叫人滿意。
“那你知道成子睿把這東西藏在哪裡麼?”
慶安的話將她從回憶里拉了回來,她搖頭,“我不過見了一眼就被成子睿給收起來了。當時他還是七王爺,而現在他已經是太子了。王府換到東宮,東宮這麼大,我怎麼可能知道他把東西放在哪裡了。”
慶安眼中的亮色一下就變得黯淡,俞翀將她擁入懷中。“知道玉璽在成子睿手裡也夠了,唐其說的不錯,趁著駱衡不在,咱們就有了下手的機會。唐其,這件事情你來安排,萬事要小心,切莫打草驚蛇。”
他又將目光在小堂鬧事的幾個人身上轉了一圈,最終停留在林兄弟的身上。“足足十幾年,你們都沒追查到玉璽的下落。而今日,夫人給的誠意,你們還滿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