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衡將人都給撤了回來,再把訊息送給了俞老夫人。俞老夫人雖然不知道成子睿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事關俞文意和俞家,她怎麼也不敢掉以輕心。
隔天子華才把成子睿已經撤掉了眼線的事情說給了慶安和俞翀,慶安朗聲大笑,拍著子華的肩頭說:“還是你厲害,輕鬆的就把人給弄回去了。只是俞府和宮裡還留著眼線,這倆應該怎麼收拾?”
子華搖頭,“那倆不用收拾,根本就不成氣候。”
慶安雖然知道子華的辦法多,但還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的?”
子華也不滿著他們,直言說:“就是把麗貴妃謀害前皇后的事情又拿出來說了說而已。以前是沒切實的證據,現在可是有證據的,太子被軟禁,七王爺隻手遮天,這京城的天本就開始變了,既然要變,那就乾脆徹底一些。人家亂的厲害,才不會有這麼多閒時間來管咱們的事情。”
慶安聽了連連點頭,又往他肩頭上拍了拍。“還是你厲害。”
旁邊的俞翀神情微變,冷言質問:“你碰了我的東西?”
子華輕咳一聲,“借用一下。”
“放肆!”俞翀把桌子拍得震天響。“那是青兒的東西!”
砰的悶響把桌子震得顫了顫。
慶安不知道那畫裡的玄機,只是好奇子華是怎麼知道俞翀藏東西的地方。突然想起前兩天慶安多嘴同子華說起了俞翀的某些不為人知的小習慣,怕不是那些話,被子華給記下來了?
“遲早也是得拿出來的,現在不過就是早晚的問題而已。”子華厚著一張臉皮,繼續說:“我只是拿了關於麗貴妃的那些,關於陳家的事情,我根本就沒動過。再說,這效果不挺好麼,起碼成子睿已經把人給收回去了。”
子華走到他跟前,與他平視。
“成子睿的人已經走了,現在正是個好機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她?”
俞翀心神一動,忍著心裡想要見到童玉青的衝動。“老夫人那個人不得不防,怕她還要因為鈴公主的事情過來,我就不過去了。你到了那邊,替我跟青兒說一聲。”
子華抿抿唇,“知道了。”
深夜,子華換了一聲深色的衣服,身形已經換回了男人,傾長俊朗。他來時就在思量到底是先去找童玉青,還是先去給雲昭看看病情,直到落了地那一刻,他才有了決定。
“你……”
一道聲音突兀的響在漆黑夜裡,子華伸手極快的鎖住那人的喉嚨,差這麼一分就能捏斷她的喉嚨。
童玉青猛地咳嗽兩聲,兩隻手不停的拍打著他。天上的雲霧被風吹散,調皮又皎潔的月光頓時傾撒在人間,他這才看清楚,差點兒死在自己手裡的人竟然是童玉青!
趕緊的把手撒開,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麼在這,不動聲色的,我還以為你是賊人。”
子華心裡一直想這事兒,以至於根本就沒細細的觀察就急著跳了下來。沒想到,竟然會在前院碰上貓在角落不知道幹什麼的童玉青。
童玉青捂著脖子後怕的往後退了兩步,“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要給雲昭出頭。還賊人,賊人有這麼弱的麼?”
子華臉上有絲無奈,他把童玉青的手拉下來,“給我看看,萬一掐紅腫了,俞翀還不得要……”
話未說完,子華卻愣在了原地。童玉青又後退了兩步,避得他遠遠的。“你還是去看雲昭吧,我好得很,就不勞子華神醫了。”
童玉青撇下這一句就走了。子華張嘴想要把她喊下,又怕會驚擾了雲昭,這才剛剛抬腳追上去,就被雲芳給瞧見了。
“子華哥哥!”
雲芳一臉高興,“你過來了?快來瞧瞧姐姐,請了別的大夫,也吃了藥的,可她這風寒就是反反覆覆。你快來給她看看!”
自懷被雲芳拉著往雲昭屋裡去,雲芳擔心雲昭,又對子華的到來有些激動,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和頻頻顧盼。
雲昭還未睡,見子華過來時雙眼亮了亮。子華見她往自己身後看,說:“他沒來。”
雲昭的雙眼頓時黯淡下來,把腦袋靠在床上,顯得很沒有精神。
子華站在床前,也不去給她診脈,就這麼看著她。
雲昭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忍不住的抬頭問他:“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這麼折騰自己,你不累麼?”
雲昭身子猛地一震,緊緊咬著唇角。雲芳如鯁在喉,乾脆什麼都不說,直接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