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總有些心神不寧,萬一雲昭真的背過身就把自己賣給了成子睿呢……
她猛的轉頭,將目光鎖定在屋裡的某一處。那地方藏著她從畫中取下的證據,能證明陳家清白的證據!她怕萬一自己真的出了事情,也能將這些東西留住。
陳家的冤,她就算是拼了命也得平了這場怨!
俞府。
子華把童玉青退回來的東西連著盒子的放在俞翀面前,“她不要。”
俞翀將東西接過來,細細的摩挲著那個盒子。“你到底是跟他講了些什麼,這麼久了她都還沒消氣。”
子華僵了僵嘴角,“上回我都給你交代清楚了,誰知道她的脾氣會這麼大。”
話音剛落,子華就覺察到來自俞翀的冰冷又鋒銳的目光。他神情自然,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兒的愧疚。
“對了,來時我聽說了一件事情。”
俞翀依舊是冰冰冷冷的看著他,對他說的話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子華嘖嘖兩聲,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是你的事情。”
俞翀擰起了眉心,“你又去哪裡聽了些閒話來?”
子華搖頭,“這可不是閒話。”
才消停不少的鈴公主不知道怎麼的就病了,這病來的兇猛,鈴公主都已經臥床了好些天。也不知道皇后是怎麼想的,竟然荒唐到想要給鈴公主沖喜。
尋常百姓,或是有權勢的大戶人家倒是興這麼做,但是鈴公主可是金枝玉葉,再者皇家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一時間,這件事情就已經在朝野傳開,成為了朝廷裡的一個笑話。
可是偏偏的,皇后就說動了皇帝,聽說皇帝都已經恩准了此事。
子華說到這裡的時候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俞翀卻在裡頭聽出了一些微妙的東西來。
“你說這事與我相關?”
子華頷首,“的確。”
俞翀眉心一跳,聲音頓時冷冽。“她讓我去給她沖喜?”
子華忍不住的大笑了幾聲,“她非得說你是大難不死之人,身上有福有喜氣。還說什麼自從你的身體好了之後,連俞文意都連升幾品做了尚書,俞老夫人名下的那些個鋪子盈利更是將近翻了一倍有餘……”
說到這裡,子華又嘖嘖的讚了兩聲,“她說這些都是你的功勞,硬是說動了皇后親自去給皇帝求情。這枕邊風一吹,還真的就有了效果。”
“可笑。”俞翀輕蔑道:“天下間什麼男人不行,堂堂的公主竟要個毫無身份地位的庶子去給她沖喜?她想要我沖喜我就給她沖喜?她還沒這個資格。”
子華抿唇笑,“皇后能答應這麼荒唐的事情,怕是想要從你這裡得到什麼。”
說著,子華那一雙眼睛從他身上一寸寸的審視而過,俞翀鋒銳的眸子回視過去,子華才收斂了一些。
“我早有妻子,若是她想要做小,青兒也同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納妾。”
子華挑起了眉,“我覺得青……我覺得夫人怕是不會同意。”
俞翀語氣淡漠,“那就衝不了喜。”
子華輕咳一聲,話鋒一轉,說:“你是不是露財了?”
俞翀現在有的,被別人知道的,怕就只有當初俞老爺子留下來的這麼一點點錢財了。
除了這個,子華根本就想不到別的理由。
慶安突然跑了進來,叫停了兩人之間的談話。“那邊來人了。”
俞老夫人由許書媛攙扶著,就連俞文意也一塊兒來了。子華的話在前頭,現在他們三個人都來了,俞翀就知道,怕是關於鈴公主沖喜的事情。
“二叔。”
這回俞文意倒是懂事,在朝廷裡待了一段時間,他早已明白了“巴結”二字的精妙。知道鈴公主垂青俞翀,現在更是求得皇帝皇后的恩准,只怕過兩天聖旨就下來了。這會兒不巴結,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許書媛那邊他也早早的通了氣兒了,俞文意出聲之後,她也跟著甜甜的喊了一聲。
子華早就跑到俞翀身邊站著,規規矩矩的做個聽話的小丫頭。見俞老夫人進來了,還狗腿的給人搬了把椅子。
老夫人露出滿意,“這小院兒裡終於有了個懂規矩的丫頭了。”
老夫人這一句話根本就是說給俞翀聽的,一個下人丫頭都這麼懂事,俞翀這個做主子的又怎麼能不拿出點兒態度來?
俞翀抬起眼眸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老夫人有事?你的病才剛好就親自過來,恐怕要說的,是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