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來。”
她兩步走上去奪了那錠銀子,“你不是已經嫁了人,怎麼又進了青樓?”
蘭初臉上立馬顯出恨意。“別跟我提那個男人!我對他掏心掏肺,可他呢,你前腳才幫我贖了身,他後腳,他後腳就把我給賣了!”
說完這話,蘭初又湊了過來。“好妹妹,不如你這次也幫我把身子贖了吧?我也不想著跟男人了,我自己過過日子就夠了。好妹妹,你幫幫我吧。”
童玉青眉心擰成了疙瘩,上回幫她贖身用了三百兩,那還只是個小地方。這是京城,遍地都是坐地起價的。要想幫她贖身,不得千兩百兩的怎麼夠?
她現在上哪兒拿這麼多銀子?
“你來京城多久了?”
“小半個月吧。”蘭初見她沒直面贖身這個事兒,神色懨懨的又把那錠銀子給拿了回來。“對了,你怎麼在這兒?還有你這身衣裳,也能賣幾個錢吧?”
嘴上還說這話,蘭初的手就已經摸上來了。童玉青閃身避開,“也賣不得幾個錢。”
蘭初先是愣了一下,後又嘲諷的笑開了。“當初要不是我把你救下來,你現在早就已經死到那邊兒去了。跟我姐姐妹妹這麼喊著的時候也沒見你嫌棄我,現在你跟我做什麼臉!”
這一通說完,蘭初又上下審視了她一眼,“我們陪客的每天見的都是大爺,哪個有錢有個沒錢只消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就你這一身衣服,先不說挑花,就是這料子也得花不少錢。陳芷凌,你這是在京城裡找了個相好的?”
陳芷凌……
再聽見這個名字,童玉青整個人都有些麻木。再來京城之前,再進俞府之前,她一遍遍的說服自己一定要忘記本姓。她不叫陳芷凌,她叫童玉青,而真正的童玉青正是站在她面前,剛剛被俞文意上了的女人,蘭初!
記憶一下子就飄到了遠方,她清楚的記得陳家當日被滿門抄斬,家中老奴用自己的女兒偷偷將她換下,陳家三十二口人命就只有一個人逃了。
當初蘭初確實是救了她,為還這份救命恩情,她在樓裡賣藝,憑著這張臉賺足了三百兩,讓蘭初贖了身跟著相好的男人回鄉過日子。
之後的兩年,她終於查到當初陳家滅門是京城俞家所為,於是她就頂著童玉青的身份和名字,名正言順的進了俞府,報仇!
隔壁傳來一聲高吟,狠狠的將她的神智給扯了回來。她握緊了垂在兩側的雙手,面色冰冷,一雙眼睛除了仇恨再無其他。
“我給你贖身,贖身之後你馬上離開京城,再也不要回來。”
蘭初來了勁兒,“不用你,我自己想辦法。”
“你能想到什麼辦法?”
“我給你的那對手鐲,你還我,我拿去賣錢去。”
童玉青神情微妙,“送人的東西哪兒有再要回去的禮。”
蘭初笑了,“我以前跟你說的那個娃娃親你還記得吧?他家有錢,我明天就去找他。”
童玉青眉心擰成了疙瘩。“你那個娃娃親……你還記得人家長什麼樣子麼?”
“哪兒還能記得。”蘭初擺擺手,“我也不奢望人家能娶我,只要他給我錢贖身就可以。不過贖身以後……我打算就留在京城。”
“不行!”童玉青脫口就說。
蘭初狐疑的看著她,“怎麼了?我留在京城又沒搶你男人,更沒吃你家糧食,我怎麼就不能留了?就你能待在這兒,我就不行?你要是能說個理,我也就聽了。你要是說不出來,我還就不走了。”
童玉青咬牙,“你不走也得走!丞相貪汙了軍餉,這麼大的事情那姓齊的也敢在這種場合說,你一個局外人聽了也不怕掉腦袋!你要不走,我怕你明天就會沒命了!”
蘭初毫不在意,拿出帕子擦了擦那錠銀子,簡直愛不釋手。“原來剛才七王爺看的人就是你。既然你也聽了這話,那我也算是有個同謀共夥,還怕個什麼勁兒?再說,青樓這種地方什麼話不敢講,就是皇帝的事情不也照樣傳遍了麼,怕什麼呀。”
童玉青沉沉的看了她,正要開口,忽然聽見外頭有兩聲咳嗽,像極了俞翀。她走到門邊輕開一小條縫,見俞翀扶著紅柱揹著身子的在咳嗽,她開啟房門就跑了過去。
“我有事求你。”
此時的俞翀臉色有些蒼白,顯得有些虛弱。“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