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就是在怪我。”
俞翀一把將她拉了回來,“那一日我確實是難以脫身,並非是故意要失約的。回去之後我任打任罵,你彆氣惱了好麼?來,我現在帶你回家。”
難脫身?真的是難脫身麼?要不是她親眼所見那一眼,恐怕她現在還真的就信了這個藉口。
童玉青用力掙扎著,俞翀知道她身上有傷,不敢太大動作,一個不忍心,竟又叫她逃了出去。
他眉心擰成了疙瘩,子華說會來接應他,可現在看來,子華怕是看見了雲昭,也知道了他給雲昭下了那樣的命令,子華對雲昭這麼在意,現在怕是已經不會過來了。
趁著現在成子睿被纏住,正好給了他把童玉青帶出去的機會。若是太子不敵成子睿,成子睿反手解決了太子,他們可就走不了了。
“青兒,別任性。”
“我任性?”
童玉青滿目冷怒,“我有什麼資格跟俞二爺你來任性?我一個粗鄙的鄉野女人,確實是及不上鈴公主來得可心。我這般任性的人俞二爺還來招惹做什麼?”
她這番話叫俞翀的眉心又皺了起來,那一天,他確實是被鈴公主給纏上了。只是,童玉青是怎麼知道的?轉念一想,鈴公主跟成子睿的關係這般好,鈴公主又住在俞府這麼久,成子睿想要得到童玉青,那就必然會離間他們之間的感情,這話想必是成子睿跟她說的。
“青兒你誤會了。”
“誤會?我誤會什麼了?翀哥哥。”
俞翀渾身一震,耳邊又炸開鈴公主那一聲聲纏得自己厭煩不已的稱呼。他突然想到了那一日在馬車裡遇上童玉青時,鈴公主確實是喊過自己一聲“翀哥哥”,或許,是在那一刻童玉青就誤會了自己?而那三日之約又讓她對自己失望,所以她現在才會對自己這般冷漠?
見俞翀微微有些失神,童玉青整個人都涼了。
那一聲聲嬌軟甜膩的稱呼,她這一輩子都喊不出來。俞翀,果然對鈴公主有情。
“青兒,我與鈴公主……”
不等他把話說完,童玉青就搶先冷冷開了口。“俞二爺跟鈴公主如何都不關我的事情,用不著跟我交代。”
俞翀臉色微沉,氣惱她根本就不願意給自己向她解釋的機會。他深知現在不是說這些的事情,最主要的還是先離開之後。看見她懷中的畫匣,眼睛裡亮了亮。
“你找到你爹的畫了?”
童玉青往後閃了閃,故意仰著下巴透著得意說:“這是子睿給我的聘禮。”
見他愣了愣,童玉青勾起了唇角,嘲諷道:“俞翀,我嫁給你時沒有聘禮,沒有婚宴,沒有洞房,甚至連根喜燭都沒有,而成子睿卻什麼都願意給我。”
她指了指屋裡紅的刺眼的一切東西,柔聲笑道:“這些,這些,統統都是他為我準備的。不僅如此,他還準備了八人大抬的花轎,要抬著我繞著京城裡走一圈,讓人人都知道我童玉青是他的七王妃!而你,俞二爺,你能給我什麼?你什麼都給不了我,你還妄想要讓我跟你走?簡直可笑!”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根根的冰錐,直刺俞翀的心裡。俞翀那雙烏眸陡然轉冷,“跟著我時你根本不在意這些。我認識的童玉青,何時在意過虛榮和名分?”
“我們相識太淺,你能知道我多少底細?我一直都是這麼虛榮的人,我一直都看不上你,一直都是如此!”
俞翀目光沉沉,“若是你真這麼看不上我,又為何要一直戴著我送你的鐲子不捨得取下來?”
童玉青驚了一下,將畫匣放下後立馬就將那隻鐲子給取了下來,扔還給他。
“還你!這麼個破東西我早就不想要了!上次那個叫子華的女人過來時我就還了回去了,誰知道這又是誰給我戴上的。這屋裡的任何一樣東西難道都比不得這隻手鐲值錢麼?我今天就是七王妃,將來還會是一國之母,難道我還稀罕你這隻破手鐲麼!”
俞翀緊緊捏著那隻鐲子,極力壓住心中怒火。
“青兒別鬧了,乖,過來。”
他依舊固執的朝著童玉青伸出一隻手,童玉青心口抽疼了一下,一巴掌將他的手擋開。
“你聽不懂麼俞翀!我心裡根本就沒你了,我要的只是個能幫我復仇的人。成子睿是王爺,他有權有勢,比你更加寵我。為了討我歡心,說了要幫我對付俞家,甚至還許了我皇后的位置。”她嘲諷的笑笑,“俞翀,你能給我這一切麼?你能麼?你是俞家人,不僅是我的仇人,更是個半死的殘廢,你就是個廢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