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去稟告老夫人,奴婢急了,急了才這樣……少夫人恕罪!”
鈴公主百無聊賴,價值連城的東西她不缺,缺的就是個新鮮。上一回京城裡頭傳的沸沸揚揚那些風波她也聽說了,知道俞府有個二爺,卻從沒見過到底長什麼樣子。現在聽見這冒失丫頭提起,頓時就來了興趣。
“你們二爺病了怎麼不去找大夫,去稟告老夫人幹什麼,難不成你們老夫人親自去看一看,他的身體就能好了?”
冒失丫頭頓時一臉惶恐,趕緊把頭低下,身子瑟瑟發抖。
許書媛見狀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丫頭,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加惹人懷疑麼!
“書媛,這丫頭是什麼意思?”
“叫公主看笑話了,這是俞府家事……”
鈴公主抿抿唇,“沒勁兒。”
“嫂嫂,公主。”陳嵩走過來,撿起地上的被打碎的琉璃看了一眼,見琉璃碎片裡頭還有淺淺的銀絲,對著太陽一照應,更像是流光婉轉,美極了。
“真是好東西,這麼碎了真是可惜。”
許書媛看著那東西是心疼的不行,一邊又想著該怎麼跟俞文意解釋這個事情。
知道陳嵩嘴巴甜,也明白她跟過來是要幹什麼,許書媛深呼吸兩口,將心底的火氣壓了下去,瞪了懷香一眼,也颳了冒失丫頭一眼,這才說道:“東西雖好,但現在打碎了,也沒什麼用了。”
這邊的鈴公主只見琉璃,卻沒看見其中的奧妙,不屑道:“破琉璃而已,有什麼了不起。書媛,這就是你說的稀罕東西?這種東西宮裡頭多的是,你要是喜歡我給你賞一箱子過來。”
話音才落,陳嵩就拿著那片琉璃湊了過去,“宮中珍寶甚多,想必公主也見多識廣。那公主瞧瞧,這片琉璃裡的東西公主可曾見過?”
鈴公主還真的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滿眼皆是驚豔。
“好漂亮!”
許書媛安安得意,看著陳嵩也越發滿意。餘光看見懷香跟那個丫頭,又氣不打一處來。
“書媛,這東西你哪來的?”
鈴公主一聲問話把滿腦子想著要怎麼收拾人的許書媛嚇得一跳。收收心,她淺笑道:“這是文意弄來的。”
“他上哪兒弄的,給我也弄一個?”
許書媛有些委屈,“這原本就是要送給公主的,我也就沒細問。”
鈴公主也是可惜,“那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陳嵩突然笑著指了指鈴公主髮髻上的釵子,“公主這支釵子能否借給我片刻?”
鈴公主將那支釵拿了下來,“這個?”
陳嵩頷首,接過來左右端詳一陣,一抬眼,也對著許書媛頭上的步搖指了指,“嫂嫂,這個也借給我。”
許書媛不明所以,但也還是將步搖拿了下來遞給了他。陳嵩勢在必得的笑笑,“二位仙子就等著看。”
被人喊做仙子,兩個女人都悄悄紅了臉。陳嵩找人要來些做首飾的簡易工具,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就著石桌就開始鼓搗。
看著髮釵上的白色珍珠被他不客氣的撬了下來,鈴公主當即就有些不悅了,正要發作時又被許書媛拉住,“公主別急,先等等,瞧瞧他到底要幹什麼。”
正說著,陳嵩就已經拿起了一把嶄新的矬子,小心的打磨著摔碎的琉璃片……
許書媛一直在看著鈴公主的神色,見她目光緊緊盯著陳嵩,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抿唇,心底突然就沒底了,難不成陳嵩入不了鈴公主的眼?
正這麼想著,陳嵩已經將那支金釵遞了過來。只見先前鑲著珍珠的地方已經換成了一塊藍紫色相互變幻的琉璃,打磨的弧度剛剛好,湊近了看還能看見裡頭淺淺的流光,華貴極了。戴在頭上映著光,五彩琉璃竟把鈴公主一頭的飾物都給比了下去。
許書媛的步搖挑的是深綠色的琉璃,配著步搖上的墜珠,簡單又不失大氣,再合適不過她了。
遠處的俞翀把視線收了回來,輕嘲道:“這個陳嵩確實有幾分本事。”
慶安眉頭一挑,“那現在怎麼辦?”
俞翀揚起唇畔,抬手將慶安推了出去。慶安仰面摔在地上,只得見他無聲的說:“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