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靜伺候童玉青起來,見她神色懨懨一臉疲憊,便問她是不是昨晚上沒睡好。
童玉青哪兒能直說自己前半夜因為擔心俞翀根本就沒睡,到了後半夜她背上的傷就一陣陣的疼,叫人一點睡意都沒有,乾脆就睜著眼睛到天亮了。
從妝鏡中看見阿靜也是一副懨懨的樣子,忍不住揶揄道:“我沒睡好,怎麼你也沒睡好?”
阿靜正要給她戴一支釵,聽了這句話之後手抖了下,手裡的釵就往她的頭上紮了過去。童玉青輕呼一聲,這還沒說什麼呢,阿靜就噗通的跪下,“姑娘饒命!”
童玉青將那釵子取了下來扔到一邊,冷臉看著她:“好好的你扎我腦袋幹什麼?難不成你也覺得我好欺負?”
阿靜見她真的生氣了,嚇得都不敢說話,眼眶裡卻已經盈滿了淚水,一邊又極力忍著不讓它掉下來。
童玉青看的一愣,對這個丫頭簡直是又氣又好笑,“我又沒對你怎麼著,你趕緊起來。”
“姑娘……姑娘你真的不生氣?”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我自己戴這玩意兒也會被扎到。你起來吧,叫竹雲看見,小心她又罵你。”
阿靜笑了笑,趕緊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站起來繼續給她梳妝。童玉青見她還要拿那釵往頭上戴,便把腦袋歪道一邊去,“我不愛這些東西,不用戴了。”
“可是王爺說……”
童玉青有些惱了,這丫頭怎麼這麼死勁兒呢。“你們王爺喜歡,那就拿去給你們王爺戴。”
阿靜嘴角一僵,悻悻然的放下了那支釵。突然想起昨晚上她睡下後又被竹雲叫起來吩咐的那件事情,阿靜幾番猶豫,後才抖著聲兒的說:“姑娘,昨晚上庭院裡又死了個人。”
童玉青心一顫,擰眉問:“誰又得罪你們王爺了?”
“小綠。”
童玉青兩隻耳朵轟的一下,再也聽不見阿靜說的其他話了。她怔忪而又空洞的望著阿靜,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你說誰死了?”
阿靜心惴惴的看著她,“小綠,就是姑娘昨晚幫她取了名字的那個。”
她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蒼白著臉的往外頭跑,著實把阿靜嚇了一跳,趕緊的也追了出去。
誰想到剛跑出去的童玉青就被姿月給堵上了,姿月冷著一張臉擋在她跟前,態度傲然。“二夫人這是要去哪裡?”
童玉青穩了穩心神,努力的將自己的情緒給壓了下去,眨眼間已是一副平常的神色。“我記得上回你家王爺說過,這裡沒有二夫人。”
姿月勾起冷笑,“不叫二夫人,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叫你七王妃?童玉青,青天白日就開始做夢?你也不瞧瞧你這副下賤樣子,想做七王妃?真是笑話死人了!”
阿靜從後頭跟來,就聽見這麼一句話,嚇得小臉兒立馬慘白,低著頭不敢說話。
姿月更顯得意,心裡鄙夷童玉青,更鄙夷她跟前這個膽小的丫頭,下賤的主子也只能帶窩囊的奴才,
童玉青神情漸冷,心裡不免又把姿月跟竹雲做比較。在之前她都覺得姿月待人雖然是冷淡一些,但好歹也是個救死扶傷的醫者。而現在姿月這副尖酸刻薄的模樣,才是真正的惹人笑話。
“聽說你這裡又死了個人?”姿月眼底竟是嘲諷,張口就來:“在俞府你就剋死了不少人,沒想到王爺的貴氣也壓不住你會克人的命格。童玉青,你還真是個禍害,走哪兒哪兒死人。你這麼活著,難道就不愧疚麼?”
“夠了!”童玉青臉色鐵青,雙手緊握。
她身邊的阿靜睜圓了雙眼,簡直不敢置信。
這麼好看的人,怎麼會把人剋死?難道真是紅顏禍水?但是紅顏禍水,不都克的是……
阿靜捂著嘴巴面露驚恐,怕被人看見又趕緊的把頭低下,假裝什麼都沒聽見。
姿月見自己達到了想要的效果,看著阿靜就說:“你叫阿靜是吧?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別以為她童玉青得到王爺幾天的興趣就了不得了,七王妃的位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上的。別到時候白出了力,還被人給克得早死。”
童玉青忍無可忍,抬手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姿月沒防到她竟然敢出手打人,直接就愣在那兒了。
“我坐不上,難道你就做得上了?姿月,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別忘了上回王爺要殺你時可是我為你求的情。如果沒有我,你現在早已經死了!”
童玉青直接抬起手指頭準確戳在姿月受傷的那個地方,縱使姿月有再好的藥,她也不信那傷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