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直接把火盆扣到她的身上來了。
偏偏竹雲什麼情緒都沒有,依舊是規規矩矩的做事。那副乖巧樣子,搞得童玉青都不好意思了。
竹雲洗了手擦了臉,重新折回來要給她蓋被子。屋裡同是女人,童玉青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直接抬手將竹雲拉起來的被子重新給拽了下去。
“不用蓋了,屋裡這麼暖和,冷不到我的。”
童玉青看著這一張嶄新的水雲被,心底有些嫌棄。這是成子睿用過的被子,她怎麼用?別說現在她是俞翀的人,就算她不是俞翀的人,也絕不會蓋上別的男人的被子。
只是現在她躺在人家的床,霸佔了人家的屋子,還這般嫌棄別人,說起來有些沒良心。但是,她童玉青就是這麼個沒良心的人。
“姑娘睡吧,奴婢在這陪著姑娘。明天奴婢還是去求王爺重新去宮裡喊個御醫來,看看姿月這藥能不能換掉。奴婢看著……怕是不太好。”
童玉青心口一窒,扭頭灼灼盯著她,“你這話中有話啊。”
竹雲抿唇不語,轉身走到那兩個火盆旁邊鬆了鬆火炭,讓兩個盆子燒的更旺一些。“姑娘你好好歇著,奴婢就在外頭守著。”
童玉青含在嘴裡的話還未說出,竹雲就已經出去了。怕炭火太悶,就只關了一扇門,另外那一扇就大大開啟通風的。
屋裡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安靜的只能聽見炭火燃燒的聲音。
童玉青現在好恨下手害她的人,成子睿不在府裡,就是她下手的最好時機!那些證據明明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偏偏現在她動彈不得,就只能這麼著急的看著。
現在的她更體會到俞翀那小瓶子藥的珍貴,姿月算什麼,七王府算什麼,要是俞翀在這,她這傷不小五日就能好全了。
三日,俞翀說了三日後就來接她。可僅僅三日她的傷根本就好不了,只能繼續呆在成子睿的房裡。如果到時候俞翀找不到自己……
想到這兒的童玉青狠狠打了個寒顫,要不是有那個穿綠意的丫頭替死,恐怕現在俞翀早已……
她不敢想。
她根本不敢想。
俞府。
慶安臉色鐵青的把那碗湯藥遞到俞翀的跟前,親眼看著他把藥喝得一滴不剩才把碗收了過來。俞翀含了口溫水漱漱口,緩了一口氣。
“子華到哪兒了?”
慶安鐵青的臉色更顯難看,“照你這麼折騰,就算是他已經到京城也救不回你這樣殘敗的身體了。你說你就不能好好待著,非得要去夜探七王府。損了你自己的身體不說,還叫成子睿的人盯上了這裡。你,你簡直就是……”
“說了兩天了,你說夠了沒有?”俞翀揉了揉發緊的眉心,被慶安這波叨叨簡直煩的快要受不了了。
慶安氣哼了一句,“好在我提前將訊息送了出去,讓送訊息的人先把信壓著。否則被成子睿發現咱們這裡頻繁的走信鴿,咱們這就要完了!”
見俞翀神情不耐,慶安也不再說什麼了。拿著喝完的藥碗走到門口,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子華來的時候,你怎麼安排?”
怎麼安排?
俞翀這幾天滿腦子都在想著童玉青,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他思量片刻,說:“我親自把他帶進來。”
慶安一驚,瞪大了雙眼,“你說什麼?”
“這幾天我身體大好,是時候該出去走走了。”
慶安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現在除了成子睿,還有俞家的人在盯著,稍有不慎我們就會全盤皆輸。”
俞翀顰起劍眉,“此刻也只能劍走偏鋒。想要子華大展拳腳,便不能畏畏縮縮。只有我親自將他帶進府裡來,於我,於子華,才不會惹人懷疑。”
慶安還是有些擔心,“你準備怎麼做?”
俞翀輕嘲道:“明日俞府有客,有貴客。我既然身體已經大好,不如也出去見見,免得天下人都當我俞翀已經死了。人這一輩子該裝的還得裝,該爭得,一樣都少不得。”
翌日,許書媛親自將要去上朝的俞文意送到俞府門口,算算時間正好去給俞老夫人請安。
“帖子遞出去了?人說了今天會來?”
許書媛殷勤的給俞老夫人垂著肩,笑意滿滿道:“昨天來人回話了,說一定會來。放心吧祖母,今兒這事兒一準兒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