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跟俞文意的臉色皆是一變,引得俞老夫人注目。老夫人鋒銳的目光掃在兩人之間。“張媽,鑰匙給我。”
“老夫人……”
俞老夫人目光一凜,張媽就立刻去取了鑰匙過來。老夫人腳步生風的直接從俞文意身邊走了過去,俞文意擦了擦額前的冷汗,心中更是焦躁。心裡琢磨了又琢磨,幾番猶豫之後還是追了上去。
到了小佛堂,老夫人轉動金佛後,抬著一支蠟燭就直接進了小金庫。片刻之後俞老夫人黑著一張臉走了出來,直接把手裡的蠟燭往張媽身上一甩。
“張媽你好大的膽子!”
張媽趕緊跪下,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樣子更是惹惱了老夫人。老夫人用手指著她,手指頭都恨不得戳在她的腦門上。
“那幅畫呢?還有裡頭的那些東西呢?啊?張媽,我讓你掌管小金庫的鑰匙就是讓你監守自盜的?張媽,你膽子可以啊!”
張媽把身子伏下,連連解釋:“老夫人,奴婢在您跟前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奴婢麼?奴婢哪裡有膽子敢監守自盜,奴婢不敢!”
俞老夫人氣得渾身顫抖,“不是你還是誰?這鑰匙可不就在你手裡頭麼!不是你,難不成還是文意了?”
說完這句話俞老夫人自己都愣了一下,對了,俞文意!剛才俞文意的臉色也變了,擺明了就是跟這事兒有關係!
推開跪在跟前的張媽,老夫人幾步就走了出去。剛走出小佛堂門口就見俞文意跪在地上,一副認錯的模樣。
“祖母!”
俞文意磕了個頭,聲音響的不大,卻是實實在在的一下。他抬起頭來時,腦門上已經紅了一塊兒。
老夫人正在氣頭上,想想小金庫裡丟了的那些東西她就心疼的不行,俞文意腦袋上這個自找的印子哪兒比得上那些。
她黑沉著臉,用顫抖的手指指著俞文意,“我小金庫的東西是你拿的?”
俞文意又磕了一個頭,“祖母,孫兒知道錯了。”
恍惚間老夫人像是看見了自己早死的兒子,像是看見了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俞文意,一時的憤怒就被他這一聲給喊得沒了脾氣,可轉眼一想要送給成子睿的畫像沒了,心頭又開始惱怒起來。“張媽這鑰匙是根本不離身的,你是怎麼進去的?還是你跟張媽早就串通一氣,就是想要私拿我的東西去換銀子?”
老夫人後知後覺,“難怪前一段時間裡天天在外頭玩開心,就算是我把你的銀子斷了你也不想回來,原來是你手裡拿著大錢,能可勁兒花呢是不是?”
張媽又跪下來,心裡一陣發虛。“老夫人,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小心……”
話還沒說完,老夫人就轉身衝著跪在自己身後的張媽又快又狠的揚了一巴掌。張媽呆愣住,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頭,這麼多年來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著老夫人。沒想到今天,已經一把年紀的她竟然還捱了打。
“不是你的錯難道還是我的錯?我把小金庫鑰匙交給你報官,我給你這般大的信任,結果你就是這麼來回報我的?”
張媽自知有錯,捂著那半邊臉,低頭不語,老夫人看得更氣,捨不得打俞文意,她只能拿張媽出氣了。眼看那隻手又要高高揚起,俞文意過意不去,趕緊啞著聲的說:“這事兒與張媽無關,是我……我拿過去私配了一把。”
“什麼?”老夫人氣結,“張媽做事小心謹慎,我這才把鑰匙交給她保管。你既然說這事兒與張媽無關,那就是你偷去再私配的了?俞文意啊俞文意,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我梁金鳳防了俞翀二十多年,沒想到竟然栽在了自己親孫子手裡。俞文意,你好出息啊!”
俞文意拉著俞老夫人的另外一隻手,好聲好氣的求著,“孫兒年紀小,孫兒不懂事兒,現在孫兒做了官,孫兒懂事兒了,這種事情再也不會有了。祖母你別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年紀小?不懂事兒?”俞老夫人實在氣不過,高高抬起的手掌轉了個彎,不輕不重的落在了俞文意的身上。感覺到俞文意渾身的僵硬緊張,老夫人身子支撐不住的搖了兩下,又被俞文意和張媽扶穩,緩了口氣之後之後才語重心長的訓斥著他。
“今早皇后娘娘賞賜了這麼多東西,你還真當人家是感謝咱們俞府把鈴公主伺候的開心了麼?人家是要告訴你,這事兒要是再敢外傳,下次送的就不是東西,而是人頭,是性命!”
雖然是劈頭蓋臉的說了這麼一大堆,依舊難消她心頭的火氣。
“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怕真的就只有七王爺能有法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