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的頭上來。別以為你進了俞府的門做了人家的沖喜媳婦兒就真的能當主子了,你要真能當得像個主子,我也能做俞府的當家主母了。”
小丫頭幾乎是抬著下巴講完的這些話,童玉青默默垂下腦袋,一聲不吭的跟著人家,瞧那樣子,像是她才是那個丫鬟。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童玉青毫無意外的又在外頭乾站了大半個時辰。都已經日曬三竿了,才見張媽從裡頭出來。
“你跟我進來吧。”
童玉青長長舒出一口氣,緊了緊垂在衣袖裡的兩隻拳頭,跟著張媽就進了那屋子。
屋裡頭的貴妃軟塌上靠著一個有些上了年紀,身著富貴的老太婆。童玉青心口一窒,這人就是俞老夫人了吧。
從她進了屋裡,俞老夫人那一雙精明的眼睛就一直在盯著她看。童玉青心口狂跳,面上更是顯得有些緊張忐忑。
老夫人那雙眼睛太過銳利和事故,童玉青擔心,萬一她要是認出自己不是真正的……
老夫人眼眸一縮,當年童家媳婦兒確實長得好看,可到底是怎麼個好看了,這麼多年她早忘了個乾淨。這童玉青長得這般美貌,莫不是隨了那童家媳婦兒?
“你就是那童玉青?”
她頷首點頭,還未說話,又聽老夫人說:“你拿著信物上門結親,還把許家的花轎給攔在我俞府大門外頭,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這外頭的人都是怎麼笑話我們俞府的?許家更是因為這件事情來找了我好幾回,要不是我好說歹說,恐怕你現在早就沒命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粉裝的丫鬟進來給桌上的香爐重新添了香,正是那小丫頭。那蘭花指拿著籤把未燃盡的香給挑出來,又放了一塊兒新的進去,那小動作她這個外行人看著都覺得舒心,難怪人家能混到老夫人跟前伺候著。
“既然你手裡拿著信物,不早早的來,為什麼偏偏要等到我孫兒文意成親這天才來鬧事!”
老夫人的聲音驟然一沉,冰冷狠厲的語氣襯著那雙銳利精明的雙眼,果真是能唬得住人。
童玉青抬起一直垂著的腦袋,早已憋紅的眼眶和忍住的眼淚搞得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先前就來過幾次,都被人給攆了出去。盤纏用盡,身無分文走投無路,這才想到了這麼個法子……”
老夫人沉默片刻,銳利的眼眸一直上下來回的審視著她。童玉青就這麼站著由她看,面上只有可憐,可心裡,早已被仇恨翻了天。
“你手拿信物,原本是該嫁給我那孫兒的,可我卻做主把你嫁給了一個半死的病秧子,你難道就不恨我?我甚至聽蓮香說,你對那病秧子還很上心。你這是跟他看對眼了?”
童玉青有些嬌怯。“之前是挺氣的,可後來我就想開了……他長得好看啊。”
俞老夫人正接過張媽給她新沏好的茶,這一口下去差點兒沒被嗆著了。她原打算的刁難和試探竟然都被童玉青給用這麼一句話給打了回去,心頭憋了一口氣,緩了好久才緩回來。
老夫人又挑了些話來問她,大多都是些童家當年的事情。童玉青面不改色的一一回答了出來。她等著老夫人開口責問她打了許書媛丫鬟的事情,沒想到老夫人竟然一個字都沒提。
“既然你夫君多病就好好照料著,別讓他跟前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童玉青哪兒能聽不出來她送客攆人的意思,偏偏她就假裝聽不懂,就這麼幹杵著不動。張媽又提醒了她一句,她也裝作聽不見。後來了才裝作想起了什麼,張口問:“剛才進來添香的丫頭,可就是老夫人剛才說的蓮香?”
老夫人掃了她一眼,“怎麼?”
“來時那小丫頭說,老夫人你不在了,那就是少夫人當家。還說別以為我進了俞府的大門就能當主子,我要是能當主子,她就能做當家主母了。”
見老夫人的臉色越發冷沉,童玉青在心裡冷笑。“我進門前還擔心老夫人的身體,現在看著老夫人的身體倒是挺健朗,這丫頭怎麼能這麼亂說。”
“大膽!”老夫人瞪著眼,一臉狠色。“是她亂說還是你亂說?叫我查出來,一個都別想活。”
童玉青誠惶誠恐,“我哪兒敢說這些,這都是那丫頭說的。不僅如此,她還搶了我一隻鐲子,說等以後少夫人當了家,她就是大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