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她說,這些人連童生都算不上,不管是什麼出身,學問如何,都還是在讀書人行列當中的最底層,一天天哪兒那麼多戲呢,個頂個的都是戲精,再一想這些人可能是雲水國未來的果子棟樑?呵呵。
她都開始擔心雲水國以後是不是要走下坡路了。
但她也知道,這些人的言行並不能代表所有學子都是如此,至少,雲麓書院的學生們就比較低調,錦書在考完試以後也回雲麓舒雲和書院裡同樣參加了這次府試的學生們交流了一下考試經驗和心得。
雲麓書院的學生們不說都很安分守己,不出去蹦躂,但大部分還是低調的,這離不開書院的教導,學生們不說都能學會蕭山長那樣的灑脫,淡泊名利,但區區府試,何況成績又還沒出來,真心不到他們得瑟的時候。
如果成績出來後發現落榜了,連個童生試都沒能透過,後面的院試連參加資格都得不到,你說打臉不打臉?
再說了,那些和其他人吵吵鬧鬧,互相指責嫌棄的,實在是有辱斯文,有那時間不如多溫習一下功課,鞏固自己的學識。
結交人脈固然重要,可如果本身學識有所欠缺,也不見得會有幾個人願意和一個不能和自己站在同一個高度的人浪費時間。
自己能力過硬了,不用多做什麼,自然會有許多人自動聚集過來,這也是蕭山長和衛先生教導錦書和聽雨的話。
在這許多熱鬧事當中,要說最讓洛錦繡覺得啼笑皆非的,倒不是學子們之間那好笑的‘勾心鬥角’,而是他們的家長們的一點小動作。
“你說他們居然給主考官塞錢,是不是嫌自己家的孩子落榜速度不夠快?”洛錦繡咋舌道。
景淑一邊吃著表哥給表嫂買的糕點,一邊說道:“塞錢的倒是很常見,最關鍵那些人動作做的一點都不隱秘!說是想給自家的孩子掙個前程,實則做的事卻剛好相反。”分明是在自斷前程。
作為外地人,那些人的一言一行本來就備受關注,自個兒動作再弄得明目張膽一點,不是作死是什麼?
這些訊息以定安侯府在府城的地位,便是不特意打聽,都會自然而然地傳入他們的耳朵裡,更別提那些專門盯著這方面的考官以及相關人員了。
而且,給其他有點關係的人塞錢想辦法走走路子還不無可能,直接給主考官塞錢,那就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才府試就搞這些多事,要是到了鄉試,會試,上京趕考……”洛錦繡嘖嘖稱奇。
景淑興致勃勃:“可不是,表嫂,你是不知道,每次開恩科,總有一些不長記性的人投機取巧,或是買題,或是乾脆找替身考,給官員們送禮,塞錢,無所不用其極,年年抓,年年都有人再犯,我是完全無法理解那些人的想法啊,要知道,科舉考試上被抓到舞弊,輕則取消了考試資格,最少十年內不得再參加考試,重則牽連廣了蹲大牢蹲一輩子或者發配都不是沒有過例子,可怎麼還是那麼多人想不開呢?”
說道後面,景淑一雙柳眉都擰在了一起,顯然非常費解。
洛錦繡卻道:“這沒什麼不好理解的,說到底就是抱著僥倖心理罷了,被發現了是難逃罪責,或許一輩子都毀了,便是十年後再重整旗鼓,名聲已經壞了,也未必會得到重用,可如果運氣好,沒被查出來呢?不說平步青雲,也總是能踏入官場,有了所謂的能施展‘抱負’的機會,對一些人來說,這就是一步登天了。”
一旦事成,就是改變一輩子的結果,還不值得冒險嗎?這世上永遠不缺喜好賭博之人,更不缺投機倒把之輩。
景淑聽得唏噓,“其實說到底,還是那些人對自己的學問不夠有信心,卻還貪心地想得到自己能力之外的東西,才會劍走偏鋒,真正有能力的人,哪需要搞那些小動作。”
“是啊,所以,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我們也不用多理會,左右過不了多久肯定要被處置,那些人家的孩子也指望不上日後還走什麼仕途了。”
倆人這頭剛說著關於那些學子家長們的小動作,卻不知同一時間,前院就來了其中那麼一位,還帶了大包小包不少東西,儼然就是上門來送禮的,只不過,這位帶來的‘禮物’當中,還有一樣極為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