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開始後悔不該聽了王氏的話,結果連累了他們二房,讓雲德順捱打,另一方面,自然就是擔心等會兒自己也要捱打,連兩個大男人都被打得悶哼慘叫,她一個女人如何受得住啊!
但再怎麼受不住,雲德順和雲德喜也很快受完了刑,三十大板都實打實地落在了他們的屁股上,被官差扶起來的時候雲德喜幾乎是半死不活地癱成泥了,撅著屁股動都不敢動彈,官差一撒手,就直接軟倒在地上,期間又因為不小心擦到了屁股膽子疼得‘絲絲’地直吸氣。
雲德順還好一點,強撐著身體站在一邊,低著頭,沒有看滿臉驚慌失措的趙氏和王氏。
“我不要捱打,知縣大人,我真的知道了,求您開恩,饒了我們這一次吧!”王氏終於撐不住低頭了,說完又趕緊去拉何家老大的袖子,“我給你弟弟賠錢,三倍不行的話就五倍,十倍還不行嗎!你幫我們求求情,只要不捱打,怎麼樣都行!”
何家老大一甩衣袖,根本懶得理她。
如果一開始認錯態度就好,他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他們多說點好話,他不說一定會原諒,但至少不至於鬧到公堂上來,現在才說後悔,還只是為了免去一頓打,而不是你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錯事?想得美!
趙氏和王氏到底還是也被官差狼狽地按倒在地,王氏還在叫著‘等一下!等等’,那些官差卻根本不予理會,手中的長棍毫不留情地揮了下去。
“啊——!”不得不說,某些方面雲德喜和王氏真的是絕配,同樣是比誰都貪心,又同樣地受不了太多苦,捱了一板子就已經疼得痛撥出聲,王氏甚至還更才慘一點,疼得眼淚都直接飈出來了。
“好疼啊!我真的知道錯了,別打哎呦——!”
趙氏不至於像王氏那麼狼狽,卻也沒好到哪裡去,女子天生在這方面忍耐力不如男人,皮肉本身也比男人要嫩得多,捱了板子可不是更疼得受不了嗎,‘哎呦哎呦’的叫聲基本就沒停過。
外面的百姓們不至於同情這些活該捱打的,但人群中不泛好看熱鬧的婦人們看得心驚肉跳,和左右的人說道:“看著就慘呦,打完了三十大板,屁股肯定開花了,所以說啊,做人還是要實誠一些,尤其是開門做生意的更不能糊弄人,不然這就是下場啊!”
眾人心有慼慼,“可不是!非得要捱打了才認錯,當別人都是傻的,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才低頭的呢,這樣的人啊,還真就得狠狠打一頓,說不定才真能吃到教訓。”
但說這話的人卻早就下定決心,以後堅決遠離那什麼雲記食肆,哪怕那家的酸辣粉比別人家似乎味道都要好一些,但別家的其實也不差什麼,照樣吃,還更放心!
公堂裡迴盪了好一會兒的哭喊聲,說實話,便是雲成耀眼睜睜看著四個長輩捱打,心裡也一個勁兒地‘噗通噗通’直跳,即使再惱火他們拖後腿的行為,卻也覺得頗不是滋味,到底都是血緣親人,而且知縣大人這樣當著他的面懲治,也讓他很是氣惱憋悶,更清晰地意識到,他現在的官職果然還是太低了,低到只要是比他稍微高一點的官員都能隨便拿捏他,拿捏他的家人。
如果他能站得更高,便是家裡人真做了什麼拖後腿的行為,誰又敢說什麼?
等三十大板打完,王氏的嗓子都叫啞了,官差們都停了下來,她仍然好似沒發現似地下意識地繼續‘啊啊’地叫著,臉上眼淚鼻涕一大把,讓人不忍直視。
到此,本案的判決便算是結束,剩下的就是雲家的人要儘快將給何家人的賠償拿出來,如果再拖延,知縣大人就要再採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當然,有云成耀在,他肯定也希望趕緊把事情了了,不想再拖延下去。
剛從衙門出來,雲成耀就將本來打算塞給知縣的銀票給了何家老大,後者看數目對,只是哼了一聲,也不管雲成耀是不是官員,只要他是雲家人的親人,他就不待見,拿了銀票就直接讓其他弟兄把弟弟抬走。
以後他可是再不想看到這糟心的一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