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周圍所有部落聯盟的人看著那鋒利的彎刀上一片刺目的血紅,表情都變得驚懼起來。
族長滿臉兇狠地瞪視著他們,危險地眯起虎目警告:“我們族中都是驍勇善戰的勇士,不需要貪生怕死的人!誰要再敢說退縮或是喪氣話,不用狗屁的洛迦部落動手,我就先拿你們來祭刀!”
這下那些鬧哄哄的族人都不吭聲了,但心裡的恐懼和擔憂卻不增反減。
本來就剛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個人,用一種他們誰都不知道,或者不敢想的方式,現在又被自己人捅死一個,陣營內的氣氛別提多僵硬,理所當然的,士氣也收到了影響,一個個噤若寒蟬,深怕多嘴一句下一個被捅穿的人就成自己了。
另一頭,洛迦部落的人也都看見了敵方發生的騷動,和聯盟軍的人不一樣,他們卻一個個特別振奮,表情激動又自豪。
看見了嗎!這就是洛迦王族之位!區區曾經的附部竟也敢一而再地想謀逆?老天爺都不會放過他們!
雲水國的一行人受到的震動也不小,高瞻更是小聲湊到高遠耳邊嘀咕:“他不是說不忍族群減少嗎,就這麼隨便弄死一個人了?”
高遠無語地看了看他,同樣低聲回道:“你是不是傻,那話擺明了就是糊弄糊弄對面的,你還真信了?再說,本就是那些人先背叛的洛迦族,難道還指望他們不計前嫌,以德報怨?”
反正換了他他肯定是做不到的,就算不把敵方全殺光了,也得讓他們脫一層皮。
“那他到底是怎麼把人弄死的?你看出什麼來了嗎?”總不可能真的洛迦想讓誰死,誰就會死吧?
高瞻面色也很凝重,“完全沒有任何徵兆,隔著這麼老遠的距離,也不太可能是洛迦部落的人用了什麼暗器。”他就從不知道有什麼暗器射程這麼遠的。
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倒是雲景灝心中有一些猜測,卻沒有說出來。
因為洛迦這麼一手鎮住了對面的聯盟軍,那幾個大部落族長驚疑不定地看洛迦,一時倒是不敢繼續放話了,就怕他們自己也成為洛迦的目標,甚至各自特別有默契地從旁邊拉過來自己族裡的人擋在前面,好像這樣就能避免被暗算一樣。
實際上,這樣還真有用,但洛迦當然不會告訴他們。
氣氛變得僵持起來,敵人那頭情緒焦躁,遲疑,己方的人則是得意的同時也暗中鬆了口氣。
他們目前要做的只有一點,拖延時間,不管用任何方式,拖得一時是一時。
洛迦也不用一直在前頭當‘靶子’,對面一消停下來,看見那幾個族長悄然後似乎是要在後面商量對策,自己也暫時回到了己方陣營的後方安全的地方。
而就在他隱到了部落聯盟的人看不見的位置之時,原本看上去挺好的人卻猛地腳下一個踉蹌,旁邊的人連忙把人扶住,驚慌地喊:“您怎麼了!”
“噤聲!”洛迦低斥一聲,儘管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不太可能讓對方發現什麼,他還是在對方的攙扶下儘量穩了穩身體而後輕輕甩開對方的手臂,微微閉上眼緩和了一下精神上的疲憊。
秘法的虛弱期並不是隨著時間越來越短,狀態越來越好,而是隻要虛弱期沒過,他就會一直保持最虛弱的狀態,這種時候最好是靜養,什麼都不要做,怎奈現實不允許他這個族長作壁上觀。
只是,果然還是太勉強了……洛迦神色有些無奈。
好在找到了剛好合適的人,否則誇下海口卻出了洋相,可就不只是丟人的問題了。
“去將洛錦繡請來。”洛迦叫來一個族人低聲吩咐。
為了問他接下來打算同樣退到後面來的雲景灝正好聽見了這話,沉聲道:“為什麼要讓她來這裡,對面的人隨時可能來犯,很危險!”
洛迦嘆了口氣,一隻手疲憊地揉著眉心,“我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他們這次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除掉我族,不會因為方才那點意外就膽怯,恐怕拖不了多久了。”
雲景灝眉頭擰得更緊,既然明知道拖不了多久就要打起來,還讓他媳婦到最危險的地方來?
“她的能力比剛來時提高了許多,如果可以,我想讓她儘量再多給我輸入一些大地之能,我族等不到明日,一旦我族有危險,你們也會受到波及,就當是為了保護你們自己,包括她,我想,你應當也不介意最後拼一把。”
雲景灝沉默以對,不知該贊同還是反對,但那個去傳話的族人卻已經離開了,二人只是氣氛沉悶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