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德順不耐地抬頭看了她一眼,“那你要我怎麼辦,讓我這個當爹的去找他伸手要錢?我可不去,你要是不怕去了被他媳婦擠兌,讓村裡人看笑話,你自己去。”
趙氏拉著臉道:“你還是不是男人!成輝可是你兒子,你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雲德順道:“你這當孃的說的叫什麼話,什麼死活不死活,成輝不是好好的嗎。”
趙氏惱道:“成輝是沒事,可你看看你大兒子過的什麼日子,咱們,成輝又過的什麼日子?他天天吃香喝辣,連她媳婦孃家人都能跟著沾光,我們卻要因為月氏孃家人,欠一屁股債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清!月氏的事憑什麼我和成輝要跟著受累!?我不甘心!憑什麼成輝不能過上等人的日子!?”
“你看看大房,成耀在家裡欠了錢的時候還能從娘手裡拿到家裡僅剩的一點錢,可我們呢?佔不到雲景灝的光卻要因為他處處和家裡過不去而被家裡其他人冷落,三天兩頭地擠兌,你作為當家的就真的一點不覺得憋屈?如果成輝也能讀書識字,咱們二房在家裡就不用好像低人一等一樣,成輝從小就機靈,要不是家裡以前條件不好只能供出一個讀書人,說不定成輝現在學問比成耀還好!”
趙氏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滿是志在必得,“我不指望他能顧念我們把他養大的舊情分,但他既然都肯幫媳婦的弟弟蓋房子供對方讀書,就不能虧了成輝!何況成輝也到年紀還娶媳婦,娘現在就想著趕緊把曉燕還有倩倩嫁了得些嫁妝錢,你覺得娘能給出多少成輝成親的彩禮?”
雲德順沉默了,以他對孃的瞭解,怕是會直接讓成輝等一陣子,先把債還了再說。
可是,幾百兩銀子要多久能還完?幾個月?幾年?難道讓成輝和景灝一樣拖到二十多才能娶到媳婦?那他又要什麼時候抱孫子?
“你說這麼多,到底想怎麼樣,直接去找他要錢?你覺得他會給?他和他媳婦已經不是咱們能拿捏得了的了。”雲德順嘆道。
就算是親生父親又怎麼樣,他們家和大兒子關係如何,對月氏做過什麼,全村都知道,又有不少人要靠著脂膏作坊賺錢,不會有幾個人願意幫他們指責或逼著大兒子掏錢。
趙氏哼道:“既然家裡不可能馬上給成輝找媳婦,就讓他這個當大哥的出彩禮錢!成輝都到成親的年紀了,現在再說要讀書也晚了,但以後他的兒子,咱們的孫子,總得想著吧,多要點錢,省出來的留給孫子以後讀書用!”
“你怎麼就能肯定他願意幫成輝出彩禮錢?忘了上回成耀成親孃和大嫂她們也打過這個主意還不是沒成事。”他那大兒子的翅膀早就硬了,長輩名頭都不能讓他低頭。
“那怎麼一樣!成耀和他畢竟隔了一層,只是堂兄弟,成輝是他親弟弟!就算是讓村裡人知道了,也沒人能說出個不是來。”趙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為了防止他不答應,我們可以和他保證,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找他要錢,他不同意我就三天兩頭去鬧他們!煩都煩死他們!”
只要能給她兒子孫子謀得好處,她大不了豁出去了!
別以為她沒發現三房最近幾天的小動作。
三房都敢惦記雲景灝他們,二房怎麼也不能落下!
雲德順自己不願去丟人,但趙氏非要去,他也不會反對,能弄來錢自然最好,弄不來他們也沒損失。
至於趙氏說這次是最後一次找雲景灝要錢的說辭是真是假,雲德順沒有詢問,和趙氏同床共枕這麼多年,或許他心裡早有答案。
雲蔻和雲香輪流負責在作坊幫洛錦繡監工,幾天都不見雲香去作坊,那麼大個人不見蹤影根本瞞不住,洛錦繡也無意隱瞞,沒幾天,透過作坊裡的幫工之口,村民們都聽說了雲香犯錯被髮賣的訊息。
最開始不清楚雲香具體犯了什麼錯,村民們難免對雲景灝夫妻倆如此不留情面的舉動感到不認同。
那可是一個人,不是隨便一件東西,說賣就給賣了,太不近人情了吧?
等到從同樣關心此事找洛錦繡打聽過具體情況的周喜兒憤憤不平地把內情一說,頓時引起巨大的反響,不少村婦小姑娘們都很氣憤!
當丫鬟的居然想爬上主子的床還要給雲景灝生孩子!?雲香可真好想啊!
同為女人,大部分村裡女眷都能理解洛錦繡的做法,這事擱她們誰身上都忍不了,光想想有狐媚子勾搭自己男人她們都得氣瘋了!
但仍有那麼一小部分人抱著和大多數人不同的想法,比如,有些人也反應過來,洛錦繡嫁給雲景灝都有一年多了,怎麼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