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繡道:“我絕不會讓錦書繼續和這樣的孩子在一起讀書,這是我的底線。”
王夫人:“!”
書院的先生們特意等了片刻,見她沒再說多餘的條件,有些意外,但也同時鬆了口氣。
看來這位雖然伶牙俐齒,脾氣看起來不太好,但卻不是個得理不饒人的,王誠做了這樣的事,確實無法繼續在書院待下去了。
“那便——”
“等等!”王夫人衝上前來打斷他們,又急又氣:“憑什麼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公平!不是說雲麓書院所有學生不管最後能不能留在書院,都可以待三個月嗎!我們家可是交了足夠的束脩的,你們不能把誠兒趕走!”
雲麓書院不但在整個府城名氣很大,便是在周邊幾個府名聲同樣不小,要是王誠不是因達不到書院的高要求而無奈勸退也就罷了,犯了錯被趕出來,名聲就徹底壞了,其他書院哪裡還敢收下他,他日後的前程都要跟著毀了!
老先生對王夫人可沒什麼好臉色,面無表情地說道:“三個月不過是考校期,考校期內若是學子犯了無法原諒的過錯,自然要趕出書院。”
洛錦繡施施然道:“才待了幾天被鬧出這種事來,而且我聽說王誠找錦書的麻煩並不只是昨天一次,而是剛入學後便不曾停止過,若是真讓他待足了三個月,仗著家裡有點小錢就到處仗勢欺人,之不動要將書院折騰得多烏煙瘴氣。”
書院先生們深以為然。
學子的學識固然重要,但品德端正更是一個人必不可少的品質,雲麓書院向來也非常注重學子這方面的培養。
更何況,即便真要兩方面都考慮,王誠的學識也不怎麼樣,不值得書院多考慮通融,相反的,少了這麼個日後可能再給書院找麻煩的學子,書院一點都不會覺得可惜,還能讓其他尋常人家出身的學子們鬆一口氣。
畢竟,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洛錦書,更不知道真有了那麼一天,他們是否都會有錦書那樣的好運,沒出大事,及時被人救起來。
尋常人家能捨得花錢把孩子送到書院讀書,無非就是為了能讓家裡過上好日子,改換門第,孩子就是全家人的希望,誰要是讓家裡的孩子出了事,家長們非得找到書院拼命不可。
光想象一下那種畫面,書院的先生們就不禁渾身抖了抖,連忙搖頭,越發堅定了要儘快將王誠趕出書院的決心。
鬧到這個地步,王夫人再想說什麼也沒用了,書院說做就做,根本沒繼續往後拖延,直接讓人去將王家交的三個月的束脩全額給退還到王夫人手裡,連同王誠留在書院裡的一些私人的物件都一併歸還,並且馬上書寫了一張通知加警示的告示在書院對外最明顯的公告欄上,與此同時,書院內記錄新入學學子的名單上,王誠的名字也被劃去了。
日後,即便是幾年後‘風頭’過去了,王誠依舊會在書院的‘黑名單’內,不會允許他重新入學。
王夫人手裡拿著書院退換的銀子和王誠的文房四寶,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懊悔,憤怒還是絕望,但她看向雲景灝和洛錦繡,尤其是後者的目光中的怨毒卻猶如實質一般,讓洛錦繡清楚明白地感覺到了。
不過,那又如何?洛錦繡只淡淡地掃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壓根不當回事。
書院這一方都做好了王夫人可能會不死心地大鬧書院,但事實上,王夫人卻只是惡狠狠地瞪了洛錦繡一眼,便拂袖離去,倒是叫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先生們都愣了愣。
之前那位老先生微微蹙眉,對雲景灝夫妻倆提醒道:“王家人的行事作風素來不算大度,此次王誠被趕出書院,怕是王家會狠上你們……”
是非對錯確實已經有了定論,但錦書終究只是染了風寒需要臥床幾天,但王誠,卻等同於被毀了前程,王家如何會不記恨?
哪怕王夫人之前說的王誠日後要當官報效國傢什麼的,王誠未必真能走到那一步,更大的可能是陳給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靠著啃老度日,但王家的人不會這樣認為,十有八九全部怪到洛錦書以及其家人的頭上,並且靠著家裡的錢財人脈想方設法地打擊報復回來。
“儘管放馬過來就是。”雲景灝冷聲說道。
洛錦繡贊同地點頭,“只要他們不把將整個王家都搭進來,我們可不怕他們王家。”
老先生並不清楚雲景灝是安保堂的主人,而洛錦繡更是不日便會開張的‘錦繡緣’的東家,自以為他們是在嘴硬,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不再多說什麼。
事情了結,洛錦繡寫過書院為錦書討